桌子上的水终于烧开了,苏成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拿起撕开感冒冲剂后给了他一块小面包垫垫肚子。
小狗随手丢开剧本,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还很不服气地跪在原地:“那您说是因为什么?”
“你自己想。”
“就是您想打贱狗……”
然后您还不肯承认。
沈阔嘟喃着,被瞥了一眼后立马噤声,完全忘了那天晚上主人跟自己说过的角色一事。
男人看了他这小表情才知道什么叫做苦心都喂了狗,把药倒下去拿勺子随意在杯子里调了两下便推了过去:“喝完。”
中成药气味浓郁,还没开始喝就觉得嘴巴里泛出了苦味,小狗的眼睛转了转,捧着杯子商量道:“主人,能不能先喝一半,剩下一半待会吃完饭后再慢慢喝呀?”
“可以。”男人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知道他是想找机会偷偷倒掉,漫不经心地说道:“正好下次生病打针的时候,我也让医生先给你打一半,剩下一半慢慢打。”
“打针?”
小狗没全听清楚,还以为主人是现在就动了杀念,立马端着大喝一口,烫得舌头都麻了还不敢吐出来,喝完后仰着头吐着舌头直哈气。
“太烫了。”嘶哑的嗓子委委屈屈,换来主人非常嫌弃的一眼。
“又没叫你一口气全喝完,不是有勺子?”
“是您说要打针贱狗才……”
沈阔看见主人冷下去的眼色,立马闭上嘴,拿起小勺子开始舀着喝,清苦的味道在舌苔里蔓延,不得不说点话来转移注意力:“您刚刚开会,是不是在说和李勇合作的事呀?”
“嗯。”苏成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守着这不听话的小家伙喝完药便去接着开会:“之前答应过帮他,再加上他又是第一次接这种项目,没什么经验。”
“您对他真好。”小狗撅着嘴,明显有点嫉妒:“贱狗第一次的时候您都没帮过。”
男人唇角弯弯:“你说的是哪个第一次?”
“当然是……”才反应过来主人说到哪去了的小狗有点脸红,低着头说道:“贱狗说的是第一次接戏。”
其实苏成都不太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接的第一部戏,毕竟之前都只顾着在床上使劲折腾他,仔细想了想后说道:“我前不久才帮过你好好入戏,是你自己说以后再也不要。”
“您那哪是入戏!您那明明是想……”小狗原本还理直气壮,说到后边的时候又有点害羞,声音渐渐降下来:“是想玩贱狗!”
“我那是两全其美。不过,”男人语调略转,拉拉他的项圈道:“我可没给别人倒过药。”
小狗听话地低头看了看一直端着没动的药,说话这么一会的功夫好像也没之前那么烫了,但味道可一点都没变。
苏成故意逗他:“你不喝我可要给别人了,正好李勇也在公司。”
“不行!药怎么能给别人乱喝呢!”沈阔一听立马朝后护住杯子,怕主人伸手来夺,着急地低头捏着鼻子继续一点一点地小口喝着,时不时还抬头看看主人的动向,一脸的警惕。
苏成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等他喝完之后又倒了杯开水,把桌上剩下的药丸递了过去。
吃完之后小狗竟然还打了个饱嗝,见主人拿着文件亲自往外走,立马紧张兮兮地从垫子上下来,爬着跟在后头:“您要去哪里?”
“开会。”男人解释道:“刚刚会没开完,我让他们吃了饭到会议室继续。”
“哦。”
还好还好,沈阔松下一口气。
他还以为主人要出去见李勇呢!
苏成看他这一惊一乍最后又傻乐的样子,停下脚步低头摸摸小狗的脸,戏谑地问道:“你这么开心,是想跟我一起去?”
“贱狗是舍不得您。”
沈阔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去,但他刚醒,都没和主人说上几句话,很委屈地跳到主人身上赖着,苏成也没办法,只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蹭啊蹭。
今天下午两人一起洗澡,这会儿身上都是相同的Jing油香味,小狗双手勾住主人的脖子,埋头道:“您要开多久?”
“一个小时左右,你刚吃完药正好休息一会,等散会了再一起吃饭。”
“嗯。”怀里的人鼻音很重地回了一句,总给人一种很委屈的感觉,苏成突然也有点舍不得,但时间实在是不允许再多待,只好把人放下后拿着东西匆匆走了。
小狗在主人出门后便夹紧屁股里的马克笔踮起脚悄咪咪地躲在门探出小眼睛偷看,等确定走廊上的修长身影走进了所说的会议室后撒欢地蹦了好几下。
一个小时呀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什么咳嗽喉咙疼通通都感觉不到了,沈阔喜滋滋地在办公室里蹦跳了好几圈才戴着口罩坐电梯下去,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在长廊上,时不时地朝着两边张望,活像个领导巡查的样子。
他来主人公司的次数不少,但都只局限于主人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