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然坐到卓煜身边，随手拿起一瓶啤酒，摸索着启开了瓶盖，卓煜睨他一眼，“怎么？你要喝酒？”
“我酒量很差，”连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如果是跟小煜喝的话…没关系。”
卓煜眯了眯眼，哼了一声，“随便你。”
卓煜没想到连然的酒量会差那么多，只是喝了一听而已，连然就有些乱了套，面上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身体却变得很软，不住地往卓煜那里倒。
“喂，你……”卓煜把连然往外推，连然被推到靠垫上，蹙着眉，有些埋怨地看着卓煜。
卓煜吃不消他这种眼神，别开了脸，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这时候门铃响了，卓煜不知道这个点还会有谁来这里，却见到连然撑着身子起身，嘴里念念有词。
“圣诞树…”
卓煜起身拉他，连然转回头，跟他隔得很近，两人身上都有酒气，连然的长发散开了，用很茫然无辜的眼神看着卓煜，张了张嘴，“小煜…”
“坐回去！”
连然“哦”了一声，乖乖坐回去了，眼神还要跟着卓煜，看着他走到门边，看到了楼下的监控，卓煜按了通话键，“哪位？”
“请问是连先生吗？您订的圣诞树到了。”
卓煜：“……”
那棵树被运上来，连同装饰品一起，放到了卓煜公寓的角落里，人一走连然就去弄树，卓煜看着连然的样子有点心软，走过去帮他把树扶起来，立在客厅角落。
他们围着那棵树弄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把圣诞树弄好，卓煜拿着插头去通电，客厅的灯光很暗，圣诞树亮起来的时候连然朝他看过去，金灿灿的灯光打在连然脸上，让卓煜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
连然对他张开双臂，“小煜！圣诞快乐！”
卓煜反复辨认了连然的所有行为，最终判断他的确是醉了，才放下心理负担，别扭地走过去，被连然一把抱住。
连然的手圈在他背后，侧着脸靠在卓煜头顶，蹭着他柔软发丝。
卓煜被这么抱着，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来。
他觉得，连然应该也是很孤独的。
他好像和自己一样，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抱过或者这么抱过别人了，所以连然抱得格外珍重，也格外久，卓煜到最后红着脖子推开他，“行了，别发酒疯。”
连然拉着卓煜衣袖，“还没有拆礼物。”
卓煜才想到连然在门口给自己送的东西，翻找出来，两人一起坐到沙发上，卓煜在连然的注视下拆开了礼盒，里面是一对玻璃种的翡翠对牌，水种都是上乘，价值连城。
对牌上的图案是一朵莲花，起胶是略微的红色，乍一看是白，在光线底下却显出一丝红来。
“在拍卖会上看到的，觉得好看就拍下来了，正好小煜有了女朋友，你们一人一个。”
卓煜合上了礼盒，“Tina是外国人，她不一定喜欢这个。”
“那小煜喜欢吗？”
“还行。”
连然笑了，“那就好。”
连然有点醉了，加上拿人手短，卓煜不好把他撵出去，两人就着圣诞树的灯光又喝了一点，卓煜最后把自己喝醉了。
第二天卓煜是在Tina的尖叫声里醒过来的，他睁开眼就看到Tina在拉着连然往沙发底下拽，连然被扯得很狼狈，卓煜赶忙去阻止Tina，“你干什么？！”
Tina误认为连然是女生，直到连然抬起脸的时候Tina才发现他是男人，一下松开了连然，连然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往后退了几步，躲到卓煜身后。
“没有我的圣诞你过得不错啊？”Tina扫视了别墅一眼，看到了本来没有出现的圣诞树，以及桌子上七零八落的酒瓶们。
卓煜不擅长哄人，连然开口圆场：“Tina，小煜给你准备了礼物。”
说着，连然推了推卓煜后腰，示意他哄一哄女朋友，卓煜拿起桌上的礼盒，打开，放到Tina眼前，“…别生气了，Babe。”
Tina眼神往下一扫，清晰地看到了礼盒角落刻着的“Lianran”几个字母，她太清楚连然看着自己小男朋友的眼神里包含着什么了，Tina不了解翡翠，气得挥手扫掉了礼盒，两只翡翠对牌掉出来，磕到大理石地板上，碎成几瓣。
卓煜愣住了，还没什么动作，连然就已经冲上去，跪在地板上去捡对牌碎片，Tina一怔，下意识道：“买的什么便宜货，这么容易碎…”
连然低着头把碎片都拢到自己手心里，手指微颤着把碎片放回自己口袋里，卓煜是知道玻璃种翡翠的价值的，那两只对牌百万都不止，就这么被摔碎了，连然站起来，看着Tina，Tina不知道看到了连然什么表情，睁大眼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成见，要这么对待我，我能告诉你的是，我是卓煜的家人，被你这么对待，让我觉得很难过。”
连然回身去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