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祁衍在车祸中醒来之后,在能下床的那段时间,他的洗漱问题都是贺实给他解决的,当然,祁衍没让对方碰自己的下身,尽管贺实早就看过了他怪异的下体。
但被看过是一回事,让他坦然的被触碰畸形的地方,无论对方是谁他都做不到,就算是妻子也不行,所以一等能下床,祁衍就坚决要自己清洗下体,不肯让贺实帮忙。
医院里的病房他住了那么久,已经大概记得卫生间的格局,但现在来到了新的地方,要让眼睛不便的他独自去洗澡,几乎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祁衍努力想拖着,他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耳边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脑海中忍不住回忆起自己最开始在贺实面前暴露的那一次。
那时候跟他相依为命的外婆因为脑梗去世,因为太过突如其来,祁衍好几天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外婆的丧事是怎么办的,他到现在都无法想起详细的细节,只觉得那几天过的轻飘飘的,整个人像行尸走rou一样,连眼泪都没有。直到外婆的骨灰葬了在墓地里,他看到墓碑上外婆露出慈祥笑容的照片,整个人才开始奔溃起来。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邻居们帮完忙,都渐渐下山了,祁衍却不肯走,跪在墓碑前无声的哭泣,泪水跟雨水混合在一起,都分不清到底哪个落的更多一点。祁衍哭到浑身颤抖,手指也因为抓着墓碑太紧而扣出血来,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十六岁的贺实找到了他。
贺实当时还没被父亲领回去,读的是寄宿的高中,所以他压根儿不知道祁衍经受了这么大的变故,等回来的时候听邻居谈论起,又看到祁衍家里贴着的白色挽联时,才连忙赶了过来。
贺实把祁衍劝下了山,祁衍当时跪的两个膝盖都肿了,神智又不清醒,整个人像个木偶一样只会被贺实架着走,但那时候的贺实长得还没他高,瘦小的身板要支撑他着实很费力,尽管贺实咬着牙撑着,却还是在一个坡段时,两个人脚下一滑,双双摔了下去,沾的浑身都是泥水。
郊区不好打车,好不容易等到一趟公交车回到家里,祁衍还是浑浑噩噩的,脸色苍白,嘴唇更是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贺实去放了满浴缸的水,也不顾自己身上的脏污,先去将祁衍的衣服剥了,打算让他先泡个热水澡。
要是以往,贺实是不会让别人来脱自己的衣服的,他除了外婆,后面再加一个贺实,对其他人连肢体接触都很少,因为他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但他现在三魂六魄都像飞了一样,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处境,也就顺从的被扒了个干净。他的小花其实隐藏的很好,要不是下体光洁无毛让贺实愣了愣多看了几眼,根本就注意不到长在小小囊袋后的那个娇嫩的雌xue,等贺实疑惑的伸手摸上来时,祁衍浑身打了个寒颤,这才反应过来。
他本能的往后一摔,整个人跌入浴缸里,双腿也不雅的张开,将自己的秘密暴露的更彻底。他的头摔的有些昏昏沉沉,一时之间根本动不了,贺实也就更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小xue。
粉粉的,嫩嫩的,因为基本没有暴露过在旁人面前,而被视线灼烧的羞怯不已,下意识的微微颤动和收缩。
两个人静止了快一分钟的时间,还是贺实先反应过来,他红着脸别开了头,小声问道:“阳阳,你的头摔痛了吗?”
祁衍回过神来,努力并拢双腿,整个人都有些无措,他回答不了贺实的问题,嘴唇控制不住的抖,好一会儿才哑声道:“不要、不要告诉别人……”
他不想自己的秘密被暴露,他受不了旁人嫌恶的眼神,为此他羞耻的连手术都不敢去做。他害怕极了,恐惧感战胜了连日来的悲伤,他只能无望的看着贺实的侧脸,等待着他的宣判。
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不会告诉别人。”贺实深吸了口气,身体还是别扭的侧着,“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别人,我发誓!”
祁衍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从悬崖边走了一个来回,放松后浑身都有些无力,“那、那你出去吧。”
“好……”少年不太自然的躬起腰,又扯了下shi透的衣摆,他这个动作反而让祁衍注意到了先前没有注意到的事。两个人都淋的shi透了,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裤子也不例外,而现在,贺实的下体却鼓起了不太自然的凸起,祁衍身为男人,自然能明白这个反应代表着什么。
他……勃起了?
这件事让两个人尴尬了好一阵,没过多久,贺实就被亲生父亲找到,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城市,两个人就此分开,直到果果出生后不久,贺实才回来。
原本久远到已经不再想起的事,现在却又突然浮现在脑海,那股尴尬感依然没消散,萦绕在祁衍的心里,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其实在那之前,祁衍都是把贺实当小孩儿看的,虽然贺实一点也不像小孩儿,他反而比自己还要显得成熟,但两个人有四岁的年龄差,所以他一直觉得贺实还小。
压根儿没有想到贺实会因为看到自己的秘密而勃起。
他不敢面对的地方却会让另一个人兴奋,这种事情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尴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