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秋的凌晨已经开始寒冷起来,周为只穿着单薄的毛衣站在路边,双手环胸打了个喷嚏。他昨天去节目组去得早,一下午和严洵嘉厮混,接着录节目录到半夜,又吃饭喝酒到凌晨,他的手机早就没电了,现在和严洵嘉吵翻,只得可怜巴巴地在路边打车回家。寒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他抹了一把脸,终于在身上冻僵以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上的时候,周为强打起来的Jing神又萎靡了下去,他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太复杂,甚至来不及消化心里的情绪就靠着车窗又睡了过去。
漆黑的路面忽然窜出一只野猫,司机骂了一句脏话,踩了一个急刹,周为没有防备,砰地一声撞上了车窗。
“嘶……”周为捂着额头醒了过来,茫然地问:“到了?”
司机瞟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事便说:“还没,不过快了,拐个路口就是。”
“哦。”周为没有追究他的急刹,打了个呵欠,手放在车门把手上,随时准备下车回家好好睡一个整觉。
下车后,他又被冻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摇摇晃晃地往家走。
“周为。”一个女声娇柔地喊住了他。
周为一愣,这么晚了,不对,这么早,谁会来找他?他顿住脚步,迷蒙的眼睛在看到从一辆红色跑车上下来的女人时睁大了些。
他的额头抽了抽,无奈地回应:“凌老师,这么巧?”
凌妤穿着合身的套裙,披着一件羊绒披肩,款款走到他跟前,“不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只是没想到等了这么久,你才回来……”
周为:“……”
真是撞了邪了,才摆脱一个严洵嘉,又来一个凌妤,周为觉得自己胃都要抽搐了。
凌妤熟稔地挽住周为的手臂,娇嗔道:“你去哪了啊?我等你等得都困死了。”
周为实在没心情应酬她,另一只手抓住凌妤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扯掉,问:“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凌妤嘟起嘴,“你一直不肯理我,连你那个小经纪人一听到是我的人联系他就支支吾吾的,还好你的公司还算友好。”
周为听明白了,是公司把自己的地址给凌妤的,也是,只有董城城会听他的话,他那个小公司知道是影后找,居然连问都没问过他,就直接把地址奉上。
他叹了口气,又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干嘛躲我啊?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吗?”凌妤仿若无事一般撒娇道。
周为顿时有点无语,觉得头更痛了,他揉着太阳xue,“别这么幼稚了,凌笑笑这样说话大概是可爱的,可你现在可是凌妤。”
凌妤耸耸肩,不再故作天真,“怎么?你这是在嫌我老了?”
一种熟悉的鸡同鸭讲的感觉袭来,清醒的时候他都说不过凌妤,只能一味地逃避,更别说现在他整个人在酒Jing和疲惫的双重作用下混混沌沌的,于是他不欲再和凌妤多言,留下一句“我刚收工,需要补眠,不管你有没有事下次再说吧。”便越过她,径直往自己所住的楼栋走去。
凌妤愣了愣,看着周为冷淡的背影,踩着8寸高跟鞋小跑着跟了上去,“诶……一位这么漂亮的女士等你这么久,你至少应该请我上楼喝杯咖啡吧……”
周为却并没有等她,反而走得更快。
凌妤看着毫不留情关上的电梯门,十分恼火,伸出手指在电梯按键上快速地戳按。凌晨时分的电梯只有周为一人搭乘,她看准电梯停下的楼层,等电梯下来再次跟了上去。
她很久没这么低声下气过了,她好不甘心。
凌妤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敲开周为的门,谁知道他的门居然半敞着,似乎正在欢迎来客,她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就知道你只是嘴硬。”
她推开房门,走进小小的一居室,没有看到周为的人,只听到十分微弱的声响从大抵是卫生间的房间传来。
隔了一会儿,周为才从卫生间里一脸shi漉漉地走出来,他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下电梯的时候胃里就一阵翻腾,打开门就冲去吐,等洗漱完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半眯着走到床边直挺挺地趴了下去,脸在床单上蹭了蹭,陷入沉睡。
凌妤见他这幅迷迷糊糊的样子,觉得可爱,走到床边揉了揉他微shi的短发,喊他:“周为,你头发还没干呢,就这么睡觉会感冒的。”
周为浑身像被人揍了一顿一样疼,只觉那打扰他睡眠的声音烦人,软绵绵地伸手想打开凌妤,却被她抓住手腕轻笑:“要不我帮你吹头发吧,你家吹风在哪里?在卫生间吗?还是在床头柜?”
粉丝称颂的娇滴滴的嗓音在这时的周为听来有些刺耳,他费力睁开眼,见是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凌妤问,哑着嗓子问“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凌妤笑得更开心了,“不是你专门给我留的门吗?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
啊……好烦……他只是想吐所以来不及关门而已,周为眉头紧蹙,沉重地闭上双眼,把被子扯到头顶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