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结束工作,回到床上,他抱着常书平睡着,带着忐忑进入梦乡。
夏临睡眠浅,很容易醒,但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却很难被闹醒,闹钟响了好一会儿夏临才睁开眼。
几日与人同塌而眠的夏临养成了习惯,他下意识摸旁边的位置,宽大的双人床上有一半是空的……
“书平?!”夏临猛地坐起来,焦急地在床上寻找谁躺过的痕迹。
另外半边的床单还有点凌乱,枕头上留着口水痕,昨天夏临没来得及帮常书平换掉弄脏的枕巾。
夏临手脚并用地滚下床,光着脚匆匆打开房门,刚睡醒还没恢复灵敏的嗅觉这才终于感受到它的责任,夏临吸了吸鼻子,一股花生油的味道钻入他的鼻孔,刺激着他的大脑。
是谁在做饭?
常书平么?
夏临疾走几步冲进客厅,看向那个小小的厨房。
厨房里的人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白色毛衣,下半身着灰色毛裤,一手拿着锅铲,另一手紧紧抓着调料瓶子,显然对下厨这事还有些生疏。
夏临呆呆地看着那人将火腿片煎好,用锅铲铲起,小心放在盘子里。一旁的小铁盆里煮着粥,那人拿着小刀,将煎好的火腿切丁,拌到粥里。
“早,洗脸刷牙了吗?”
那人终于转过身来,面上是夏临所熟悉的微笑。
“书平……我,我闹钟定早了的……”夏临大步上前,接过常书平手里的小铁盆,将一盆子皮蛋火腿瘦rou粥放在桌子上。
“真是的,去洗漱吧,头发还乱糟糟的。”常书平伸手拍了拍夏临被压得翘起来的头发,将他推进卫生间,一边叮嘱他:“你顺便把你胡子刮一下,你可是上班的人,别邋邋遢遢的。”
夏临呆呆地应着,听话地刷牙洗脸梳头发刮胡子。忙完走出来,常书平已经坐在餐桌边上了,还给两人一起盛好了饭。
夏临来到餐桌边上,拉开椅子坐下来。两年多前,他们也曾这样同桌吃饭,互相赞美对方的手艺。
“还疼吗?”夏临趁着粥还没凉,开口问。
常书平点点头,又摇摇头:“没关系的,伤得再严重,也不能阻止我照顾你啊。”
夏临被常书平这句话说得心里一暖,差点没忍住又要落泪。
这是夏临渴望看见的生活场景之一,如今真的见到了,他却觉得自己仍旧在梦里。
夏临用勺子舀起一勺粥,尝了一口。
“咸淡合适吗?”常书平温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夏临点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烫!
真实的痛感让他安下心,强硬地让那口灼热的粥缓缓滑进他的胃,一路折磨食道,让他多感受感受这代表他清醒着的感觉。
“阿临,就像做梦一样……我梦到你打我了,感觉真是太真实了。但是我知道,你不可能打我,你那么关心我,爱我,了解我,怎么可能打我?”常书平说着,低声笑起来。
夏临心里的不安让他难以顺利咽下常书平做的早饭,他捂着眼睛,不过两秒,手掌心便触到一片shi热。
“你不让我问我身上的伤,一定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我不问,也不会猜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阿临,你一直都是个大好人,太好了,太温柔了,总是自己吃亏,亏得让人心疼……”
常书平的手触到夏临的头发,轻轻摸着夏临的短发。
夏临不知道,那颗药改变了常书平的什么,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常书平温柔地为他做饭,抚摸他的头发,就在昨晚,还亲吻了他的嘴唇,这是常书平一直抗拒的行为。
常书平看了一眼时间,对夏临说:“好了,快吃吧,别凉了。你今天还得上班呢吧?”
夏临点点头,放下手掌,一口一口吃着常书平为他做的早饭。
粥里唯一能让他尝到一点味道的只有用油煎过的火腿,他的嗅觉被泪水鼻涕糊住了。
“冰箱里还有馄饨,中午给你煮一点吧……我这样不太好出门,馄饨数量两个人吃可能稍微差了点,你要吃馄饨面么?”常书平问。
夏临心想馄饨是我自己吃的,为了让你好消化,挂面是专门给你买的。但是现在常书平似乎“恢复了正常”,会觉得两人吃那些馄饨数量不够也是正常的思维。夏临点点头:“我吃,和你吃一样的。”
常书平呼出一口气,环顾夏临的家:“等会儿得帮你把地拖了把衣服洗了把床单枕巾换了,这么多活儿,我这老腰还真有点受不住……”
夏临被常书平捶着腰装老人家的样子逗笑,他把椅子挪到常书平身边,将常书平搂在怀里,用脸颊蹭了蹭常书平的耳朵:“别折腾自己,多休息休息吧。”
常书平在夏临的怀里笑着:“虽然很想跟你再多磨蹭一会,但是你要上班了吧?早点儿去吧,我记得你这人不爱踩点做事,每次都会提前算好时间。”
夏临应了一声,穿好衣服,走出大门。他掏出钥匙,想将门锁住,没想到门内传来上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