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通电话是刘孝打来的。
“哥们儿,你看不出来雷克斯先生对你有意思?”刘孝一听到夏临接起电话,就直接问了这么一句。
夏临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尴尬地回道:“谢谢他,我心里有人了。”那人现在还躺在他的床上。
“难怪约你出来打牌你不来。”刘孝笑得不怀好意:“原来是妻管严了。”
夏临抿嘴不语,他倒是希望常书平管着他,可惜现在常书平一言不发,不,也不至于一言不发,而是不说任何与他夏临有关的事。
夏临看了看时间,对刘孝说:“你是不是跟雷克斯先生很熟?”
刘孝点头:“是啊,他是我远房的表哥,本来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无意中他问我某个酒吧的名字,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蓝洋酒吧,咱们这最出名的gay吧啊……我才知道他性取向。”
夏临不知道什么gay吧,他这二十五年人生行走痕迹里从来没有gay吧这个场所。
“雷克斯先生什么时候方便?”夏临问。
“他是个总了,想怎么翘班就怎么翘班,跟咱们底层廉价劳力可不是一个级别。喏,你要是想见他,就给他轰个电话,他会立马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出来接你……”
刘孝那张嘴,真是突突的机关枪,对谁都不留情面地损。虽然他很会看场合,说话也不算过分。
“他买了点东西说想送我……”夏临说。
“……”刘孝沉默两秒,突然将机关枪升级成大炮还是能连发那种(舰炮):“你做人能不能明白一点?!他跟你说一点东西就是一点了?你还自己去拿?你脑子被洗发水浸了是吧?!你没感觉他对你有意思啊??一见面就问你要不要和他干的男人你当他们都是玛丽的小羊羔吗?!”
夏临像个鹌鹑似的缩缩肩膀,默默把通话音量调小了。
“等着吧!那家伙一定送你一皮卡的东西!”刘孝吼完,抹了一把嘴角的唾沫星子,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牌友,故作镇定嘿嘿一笑欲盖弥彰。
“阿临不来?”牌友问。
“他那个运气你们见识过还不长记性?你们是想被他脱裤子吗?”刘孝捂着电话听筒对牌友说。
其实夏临是个弯的,基本上刘孝的朋友都知道了,刘孝这人心直口快但对朋友非常看重,在他眼里,够不够格进他的朋友圈,不看相貌家世,看的是口风人品。
夏临回道:“那个,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刘孝听到这话又炸了,对着手机一阵吼:“你他妈跟我道什么歉!是你的错吗?!跟我什么关系!”说到一半,刘孝猛地刹车闭嘴,沉默一秒后,半眯着双眼恶狠狠地问:“他拿我挡刀?”
夏临感觉到阵阵杀气从手机那边传来,急忙摇头,立马作出此地无银九百两的辩解:“什么意思?怎么可能?没有没有……”
“夏临,你很不擅长撒谎啊!”刘孝和雷克斯不愧是亲戚,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只是语气不同而已。
刘孝摁掉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唉唉,这就走了?”
“小人报仇,十秒都嫌晚!”刘孝说着,狠狠把门甩上,震得三个牌友一愣。
“走了,咋办?”
“玩二十四点吧。”
“切!还不如去泡妞……”
夏临看着莫名其妙挂了的电话,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他应该……都听到了吧……
夏临拿起放在衣柜顶上的手机,在手里掂了掂,插上充电线,轻而易举地解开常书平手机的密码锁。
常书平从不避讳在夏临面前画手势,甚至炫耀自己解锁手势的艺术感。
夏临看着常书平的手机,里边有好几通未接电话,都是陌生人打来的。
夏临把手机贴在胸口,看着常书平。
“我一会儿要出去拿东西……书平,如果是好吃的,回来我会……都给你吃的。”夏临知道,常书平可能不会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品尝美味,他自认为自己做的饭菜很好吃,但喂进常书平嘴里却得不到人的任何回应。
直到夏临听到常书平抱怨汉堡里的芝士又小了的时候,他才惊觉那日常书平说半熟芝士蛋糕不好吃完全是在演戏。
顶着大太阳坐在洋快餐厅里享受冷气的夏临默默咬了一口手里的香辣鸡腿堡,这个比较便宜而且没有芝士,常书平点的是双层吉士,牛rou加芝士简直满满腥臊味。
夏临吃到一半,突然被常书平打断了,他听到常书平说自己想吃辣的,但是又不想再买一个怕吃不完,然后眼睛一直盯着夏临手上吃了三分之二的汉堡。
夏临默默把自己的那份三分之一递过去,然后大半个牛rou汉堡被塞进他的手里。
不错,夏临爱吃牛rou,爱喝牛nai,小时候的他甚至每天喝一瓶学校订的牛nai。所以这个牛rou汉堡,他吃得很开心,很满足。
“之前不是说过新江路的影城在周年庆打折吗?你要不要去看电影?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