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常书平近乎疯狂的爱侵蚀了他的心。
夏临站在灶台前,切着青椒rou丝。
夏临记得常书平喜欢吃辣,但只能接受微辣,一碗辣的青椒rou丝粉,他吃粉,基本不喝汤。
滋——
蔬菜下锅,被油温蒸发的水分腾起一片白雾,散发出混着rou香和青椒香味的气息。
夏临吞了口唾ye,翻炒着这道简单的家常菜。
锅里的水煮开了,他将青椒rou丝装盘,转身开始下粉。
为了他而特地练习的厨艺,让夏临能够将这道菜尽量做到“完美”,不油不腻,不干不焦,青椒外嫩内脆,rou丝细嫩爽口。
夏临端着碗,打开房门,走进房间。
他拿起剪刀,将那些粉剪得烂碎,又拿起一根玻璃杵,捣碎了碗里的粉。最后才拌上细碎的青椒rou丝。
夏临拿下常书平嘴里的口球,这是防止他自杀用的。粗糙的指尖沾上了常书平的唾ye,拉出一条银丝,凉凉的。夏临弯下腰,伸出舌头,将银丝舔进嘴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所有的光源都在客厅里。
夏临满意地看着常书平吞咽那些被搅得烂碎的食物,一碗粉,喂了一个小时。但夏临甘之如饴,他的笑容温柔和煦,却暖不进此刻常书平的心里。
垂下头的常书平,让他想起了那个夜。
他与他再会,尴尬不已。
“我……那个,这两年……学习还好吗?”夏临选择打破沉默。他已经输过一回,输在先告白上了,再输一次也无所谓。
常书平垂头,刘海遮住了眼睛。
夏临等了三秒,正想继续开口尬聊,常书平回应了:“准备到西方去。”
“要离开吗?”永远吗?夏临忐忑地看着常书平,期待他的否定回答。
“几条航线飞来飞去,这样。来来回回的。”常书平说着,用手轻轻捂住嘴,另一只手臂抱住了胸口。
夏临双手插在裤兜里,不停地攥成拳头又松开,反反复复,仿佛在跟着抓挠自己心脏的爪子进行一致动作。
常书平抬起头,看向夏临。
此刻的夏临忐忑不安,看不出来其他任何情绪。
“如果是开玩笑的话,那真是,挺恶心的。”常书平说。
夏临抿了抿嘴,低下头:“不是玩笑。”
“那就更恶心了。”常书平说着,转头走了几步,皮鞋踢踏的声音响了几声,迟疑着,停顿下来。
“书平……我想过告白之后你可能会拒绝我,因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先例,所以这两年我不敢联系你……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了……”夏临憋了很久才憋出这段话。
可惜的是,常书平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停顿,只停了一秒。
夏临一片真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那轮明月还没感受到地面人儿的第二片真心,又被乌云给遮住了。
夏临叹气,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来两根香烟,最好用上法式抽吸法,这样才能赶走藏在自己肺泡里的悲伤空气。
大礼堂里还在播放音乐,震天响,激情四射。
夏临回头看了一眼灯光璀璨的大礼堂,对面的世界和现在略有些颓废的他是那样格格不入。他觉得自己不属于那片欢乐天地,因为他追不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不会跟着别人一起跳舞。
也许,二十五岁的夏临是时候走进那些gay吧?看看别的基佬活成什么样子?然后入乡随俗?
夏临走出学校,经过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犹豫了一下,拔腿走进去。
他看起来像个小贼,低着头,双眼上翻却不敢和面前的女店员对视,伸手拿了一盒小雨具,啪的一下放在柜台上。所幸店里现在只有他一个顾客。
“二十五元。”女生淡淡的声音响起,仿佛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只是买了一盒口香糖。
夏临深吸一口气,不过几个橡胶居然贵到飞起!但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拿出皮夹点了二十五,放在台子上,抓起小雨具飞一般逃离现场。留下收银女孩邪笑着看着夏临的背影。这么害羞,一定还没用过。
夏临不想浪费那个东西也不想用,他觉得自己应该研究一下,于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撕开包装盒的塑料膜,拿出一个小雨具来看。
不出意外的,夏临沾了满手油……
指尖散发出的淡淡草莓香跟这个高大壮的男人真是违和,夏临蹲在广场的水龙头边,一边洗手一边发呆。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道狠狠砸在夏临背上,拍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撞水龙头上去!
“夏临?在这干嘛?”
唤他的是他的同学兼死党,也是在大礼堂里带头猜测他是不是失业失恋失去人生目标失去辉煌光彩试图带节奏八卦他的贱货。
“刘孝你他妈能看看场合再拍我吗!老子差点让水龙头磕个口子!”夏临愤愤站起来,瞪了刘孝一眼。
“干嘛在这洗手?”刘孝贼兮兮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