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与灵犀进来的原因与太子们大不相同,小少爷已经连着高烧好几日,惊动了灵犀,她一连守了好几日的小少爷,直到有一天一阵迷烟迷昏了一起守夜的青璇跟青絮。
灵犀装作昏迷,却见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进了厢房,拿着一根漆黑的长针正要往小少爷的胸口刺去,灵犀当下也不装睡了,迅雷不及掩耳出手拍掉了那针,那男人惨叫一声,他的手骨叫灵犀一掌拍碎。
无端传出的男人惨叫声引来了斯年,他见灵犀挺着圆润的孕肚一手还抱着小少爷追了出来。灵犀怀孕初期一场大病还让斯年心有余悸,只叫她不要跑,慢些走。
虽然他不曾过问灵犀追那鬼面男的缘故,他晓得灵犀不会无缘无故抱着小少爷挺着孕肚追出来,必然是发生了什麽事,才会让她穷追不舍,当下便举笔画了一个阵法困住那男人。
那男人来了一个同伴闯进斯年阵法,问他事成了没?他说差一步,被那个臭婆娘坏事。同伴忍住生气,帮鬼面男破了阵法,没料到迎面又飞来了一个复合的法阵,他还忙着解阵法,鬼面男打破了一面镜子将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带入另一个世界。
他的同伴气的大吼,"你把他们带到了那个世界?主上最讨厌闲杂人等进去。"
斯年跟灵犀抱着小少爷彷佛掉进了一个幽深的林间,青苔爬满了白石阶梯,仔细看来阶梯层层递增,那至高处是一个又大又平整的圆盘状,上头散落了不少东西,认得出来的有烛台,有三足的酒杯,一些祭祀的器皿,皆因久置又散落於地,跟台阶一样爬满了苍绿的青苔。
斯年爬上去看,擦乾净部份祭台的桌面,上头镌刻着他看不懂的文字,他没有死心,继续擦拭桌面,看到了图腾。
"斯年你先别忙,我头痛,你且抱一下小少爷。"灵犀脚步颤颤巍巍,扶着树干坐了下来。
斯年从祭台下来,两步作一步走,很快地到了灵犀身边,见她冷汗涔涔头痛欲裂,霎时间灵犀被凌菲种了情丝的回忆在他脑海里不断地翻滚着,他既担心又不舍,急忙问道,"跟之前情丝发作一样吗?"
"不是,别担心,让我歇一歇,我待会告诉你。"灵犀紧偎着斯年,汗珠不断沁出沾shi了斯年的衣裳。
斯年拿了块布将小少爷绑在胸前,他抚了抚小少爷额头,见他已经退烧,总算放下心来。他走南闯北孤身这麽多年,从前虽然放心不下小灵犀,不过见她在太虚山过得颇好,不会过度担心她;後来他与容华被罚下凡,虽然舍不得灵犀,仍将她放在天界,要她乖乖等他。
成亲生子之後,他才体会到等待是最煎熬的事情,尤其是妻儿病痛,他只能静静守候,每一时每一刻都是无声的煎熬。
从前他总让灵犀等他,等了一世又一世,怪不得灵犀第一次见他这世的rou身李沅谨,直接拿了绣花鞋打他,想来是气恼太久无处发泄。
到了灵犀好些睁了杏眼,她见斯年嘴巴凝着一抹笑意,问他,"笑什麽?"
"想到这一世第一次见你,被你拿绣花鞋抽。"
灵犀回想了这件事情,答道,"其实我想拿胸口碎大石招呼你,看你那小身板怕把你活活给打死,只好改拿绣花鞋抽。"
"这麽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不成?"斯年挑眉,眉宇间尽是温柔。
"毕竟我们是夫妻,不用谢。"
灵犀得寸进尺地捏了斯年的脸颊,斯年则是俯下身来含住灵犀的耳垂,眼帘半合,在她耳边吹气,"等你生完孩子,我让你三天不用下床。"
不知是不是当了少妇,灵犀的脸皮锻链得非比寻常,"你非要送上门让我采补,可别撑不了三天就脚软下不了床。"
他们耳鬓厮磨玩耍了一会儿,才回到正经事上面,斯年告诉灵犀祭台上的图腾画得是活人献祭;灵犀则是告诉斯年,她的灵魂不知怎麽地与献祭的少女共鸣,才会头痛欲裂。
他们在附近的河抓了鱼,烤了鱼吃。小少爷如今已经长牙,能食rou糜,斯年等鱼rou放凉,挑了鱼刺喂小少爷,小少爷吃饱,又喝了母亲的nai才心满意足睡去。
斯年怕小少爷不规矩踢了灵犀肚皮,所以由他抱着小少爷睡。灵犀坐着不舒服,铺了兽皮,灵犀枕在斯年腿上,没多久也睡熟了。
不知灵犀是不是与这处祭坛起了共鸣,她梦见了不熟悉的陌生人,那少年白发红眸,眉眼Jing致,以黑色的发带束发高高绑起了马尾,灵犀觉得他的容貌有几分像银霜,发色眸色却与大师兄是相同的。
他身着黑衣,蒙上黑布躲在祭坛Yin暗之处,纤细的手紧握着匕首,彷佛与夜色融为一体。他的呼吸缓慢,一站便是好几个时辰不曾移过步伐,灵犀知道,他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而且善於隐匿,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够刺杀成功。
有一人乘着月色而来,银发银眸,俊逸不凡,还未进来,祭坛已经跪了一排的人,那些人称呼他王上,他沉默寡言挥了手摒退跪地的人,独自前往祭坛。
祭坛前祭司亦跪拜相迎,他们对他的称呼与祭坛外的人大不相同,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