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允含着金钥匙出生,他懂事的时候卫禹山打下的江山已经稳定了,生活上了台阶,照顾卫允的阿姨有三位轮班倒,厨师各国菜肴全都会,司机随叫随到,家教老师都是名师,全部由司机亲自接回家给人上课,上课完毕就有红包发在手机账号上,是额外的感谢。
卫允除了叛逆期,基本不让人Cao心,学习在卫禹山高压政策下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两父子还是传统父子的时候,卫禹山说不上是严父,除了学习,其他方面要啥给啥,家长会也会亲自到场,重要场合从来不缺席。
卫允几乎是看着父亲背影长大,父亲给了他依靠,是他对成年男人幻想的最佳榜样。
卫禹山从来不让卫允受委屈,知道卫允反感自己带人回家后,解决生理问题都是在外面酒店,绝对不让儿子多想。
卫允成长环境里,所有人都纵容他,宠溺他,娇惯他。
这样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被父亲训斥的一天,从来没有过!
因为没有过,简单一句话就格外伤人。
卫允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不知道心口为什么这么疼,眼睛死死盯着父亲的方向,几乎要把人给瞪出个窟窿。
卫禹山掏出手机就要拨打秘书电话,卫允抽抽搭搭的往外走:“我,我就去医院,爸,爸爸别……不要……”
头昏脑涨,脚上还踩着毛毯,人直接砸了下去,下巴打在了地毯上,嘴里都是腥气。
骄气青年无声落泪,蹒跚的爬起来,下巴嘴角都是血珠,明明该放声大哭的,他突然不敢了;明明可以撒娇的,发现说不出口了;明明想要像以前那样,义正言辞的要求对方负责,要求对方照顾自己,要求对方无条件顺从自己,突然没了底气。
西装外套后面钻出了脑袋,陌生青年从卫禹山脚边站了起来,看了看凄惨的卫允,问:“这谁?”
卫禹山:“财产继承人。”
青年哈了声:“我没继承权吗?”
卫禹山被逗笑了,拍了下他屁股:“别闹。”
“不行,你得分我一点,否则我跟你没完。”
“一点是多少?”
“唔,百分之一?”
卫允浑身冰冷,他对父亲产业再不了解也知道,就那个娱乐公司的股份绝对没有卫禹山个人财产的百分之一。
要被夺走了,父亲要属于别人了!
不止是财产,还有独属于自己的宠爱和纵容,还有……对方身边的位置,都要属于别人了!
卫允突然痛不可抑,痛得弯下了腰。
卫禹山终于走了过来,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看着低垂着眼哭得无法自抑的孩子,叹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
卫允憋着嘴,捂着不停滴血的嘴,他舌头破了,痛得牙齿都在疼,没有吃过皮rou之苦的人耐不住一点点小窟窿,父亲的话就如一把枪,直接把窟窿打穿了,小洞变成了血窟窿,血流如注。
人终于被抱了起来,安放在了软榻上。
现在。连床都不让自己睡了,哪怕是酒店的床!
卫允吸着气,闭着眼胡思乱想停不下来。他听到那边青年打电话请医生,一边熟练的替父亲倒红酒,去浴室放水,挂了电话就劝了父亲两句,说:“再大也是你儿子,别在外人面前训他,影响父子关系。”
父亲唔了声,对方不知道两人关系早就跌入冰点,半年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青年哄着父亲:“今晚就别撒娇了,做个成熟稳重,给人安全感的父亲怎么样?”
父亲轻笑:“谁撒娇?”
“我,我撒娇,我对你撒娇呢!我为你的魅力和金钱折腰,你想要我怎么娇我就怎么娇。”
卫允痛得麻木了,耳朵里时不时听到父亲轻笑声。两人相爱时,对方也爱笑,不过是为了他的傻气笑,与青年不同,青年语调更趋向于情趣,是两人之间亲密的象征。
父亲对自己是纵容,对青年才是情人之间的情爱。
医生来了后,卫允睡着了。他高烧快四十度了,一天没有吃饭,心情大起大落,没有男人进行调养的身体,在这大半年挥霍下早就不如以前,病如山倒。
卫禹山不得不让他睡在床上,自己边工作边照顾孩子,偶尔会让青年打个下手。
病了的卫允更加娇气了,不过,不敢再发作,喝着热粥看到男人挂上电话,还讨好的说:“我做爸爸的助理吧!”
卫禹山抬起头来,拿掉眼镜揉了揉鼻梁:“你不适合。”
“哪里不适合?”
哪里都不适合,身体不好,性格太娇气,文凭不够,没有工作经验,最为重要的是卫禹山不需要他。他的秘书团队专业,高效,身经百战,不需要放卫允去破坏办公室平衡和公正。
卫允道:“我想要学些东西,公司开会很多我都不懂。”
卫禹山说:“你可以先去学金融。”
卫允当初选了艺术专业,要学金融简直是要他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