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门口,也会受到门缝经过的信息素影响,没有人想要靠近这个是非之地。
顾念寒睡了一个很长的觉,做了一个很沉的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切的感觉了,梦里他深处一片以往无尽的大海,波浪声滔天,他枕在浪花中沉眠。
顾念寒自睡梦中醒来,习惯于梦境中那片昏沉的深海,清晨第一缕光自窗帘外射入,一时有种不切实际的梦幻感。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经过两天的休整,眼底的红血丝已经消失不见。
视线游移过洁白的天花板,暖色的窗帘,最终落在了身旁男人Jing细的睡颜上。
裴鹤之安静地躺在他身边,眼睫垂下,遮掩那双深邃的双眸,就连眼角的血痣都好似同主人一齐陷入安眠,略显黯淡。
若不是他还在呼吸,真像是一具漂亮的人形偶。
此时裴鹤之的胳膊垫在顾念寒的脑后,是将他搂在怀中的姿势。
两个人睡在一起这个认知让顾念寒大吃一惊,迅速向后挣脱,慌忙中咬到舌头,小声地“嘶”了一声。
下一秒,裴鹤之便缓缓睁开了眼。
见顾念寒正吃痛捂着嘴,眉梢皱起的样子可爱,他胳膊一挥,又将人揽回怀里:“去哪?”
他的嗓音里带着睡醒时惯有的磁性质感,性感低哑,热气滚烫地吹拂在耳侧,轰击着顾念寒的双耳,将他从不切实际的幻境中拉回现实,他懵懂的眼眸中刹那间清明一片,更为剧烈地从裴鹤之怀中挣脱。
“你为什么会……”顾念寒长大双眼,头脑里却麻线般纠缠不清,却顿时又察觉到什么,更为警惕地向后退去。
龙舌兰狂烈又充满张力气味的布满房间的每个角落,顶级Alpha的攻击性与生俱来,哪怕是安抚型信息素,其中也不免混杂了少量的侵略信息素,足够使一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感到危险与生理不适。
顾念寒不可控地颤抖了一下,此时他终于了悟,之前男人身上那股令人四肢发冷的压迫感从何而来:“你是个Alpha?!”
裴鹤之懒散地撑起身子,黑发垂落,是与信息素大相径庭的俊美柔和的外表。
他向着顾念寒伸出手,下一秒顾念寒便猛地抓起床头柜上果盘中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对向裴鹤之。
他眉头紧蹙,语气带着冰冷的警惕:“你别过来。”
裴鹤之对上顾念寒那双充斥着恐惧与复杂的眼眸,若无其事地用手指点住刀尖,然后慢慢地将刀尖冲向了别处,语气中隐透不悦:“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Alpha的信息素笼罩在身侧,即便是毫无攻击性的安抚性荷尔蒙,也足够让Omega感到惶恐。
以往哪一次发狂期不是痛的死去活来,现在这样毫发无损地从床上醒来更是宛若梦境。
“救命恩人?”
顾念寒低念着这句话,回想起当时白浩当时所说,能摆脱痛苦的方法只有像正常Omega那样寻找Alpha结合。
自己跟裴鹤之?
他双手一颤,水果刀没拿稳掉在被褥上。
“我们,我们……”这几个字艰难地从顾念寒口中吐出,冰冷的手掌攥住手腕,眼底是一片死灰般的寂然,“我们,发生过什么吗?”
裴鹤之将水果刀拾起,远远地丢开,听着落地后发出的清脆声响,这才心满意足地向他靠过来,将Omega笼罩在自己高大的Yin影之下。
“你认为呢?”
这样的回复显然让顾念寒陷入更深的慌张无措。
一个处于发狂期Omega和Alpha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无论是谁都会坚信他们发生过关系。
顾念寒的脸上血色全无,他眼睫轻颤,手指几乎要掐入皮肤。
他这副近乎绝望的神情落入裴鹤之眼底,惨白到扎目,像对他无声的挣扎与抗议。
这么一副可怜的样子,刹那间让他就连想要打趣的念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裴鹤之语气淡然,又退回原处,重新将头贴到了枕头上,“只是我累了而已。”
顾念寒茫然地看他。
裴鹤之叹气:“这里只有一张床,你是想我睡地上?”
vip病房虽然宽敞明亮,可除去同一张床以外确实没有让裴鹤之容身的地方。
直到此刻,顾念寒才感觉刚刚身体那股刺入骨髓的寒意渐渐褪下去。
他用力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裴鹤之嗯了声,眉宇间暗藏倦意。
即便是像裴鹤之这个等级的Alpha,两天两夜持续释放高浓度信息素也会体力不支。
顾念寒始终保持着跟裴鹤之半米的距离:“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他的印象仅仅保持停留在接起裴鹤之电话的那一刻,剧烈的疼痛完全抑制了大脑思考,以后所做的一切都是本能。
之后的一幕一幕像是电影碎片一般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