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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看起来他和我预料中的一样,丝毫没有把这过错怪罪在自己身上的意思。
姜散之闻言眼里燃起恼怒的火焰,他提高声音说道:“你这庶女还敢怪起我来了?我能和你们一样吗?我是齐国的世子,只要我还活着就是齐国的象征,齐国就有复国的可能。你们呢,你们能做什么?”
我定定地看着他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笑了笑。他这般口气我还以为齐国的仇是他报的呢。只是我此刻真是没有耐心同他鸡同鸭讲地翻旧账,便捧起手中的衣服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我要去送衣服了,贵人可不可以让让?”
姜散之看了看我手里的衣服,傲慢地笑笑:“你果然还是适合干这些事,就像你那出身卑贱的母亲怎么努力也还是卑贱。你若是求我认了你的身份,那南怀君一直于心有愧说不定能娶你做侧室……”
“阿止。”
姬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姜散之转头看去便看到姬玉站在长廊的尽头,微笑着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他对我说:“我还说你衣服怎么送得这么慢,看来是遇到了贵人。”
他向姜散之行礼道:“在下姬玉,这是我的奴婢阿止。她有什么地方冲撞您了吗?”
我于是走到姬玉背后,越过他的肩膀看着姜散之。姜散之有几分惊讶,他看看姬玉又看看我,摆了摆手道:“不碍事。”
然后他又向姬玉行礼,自我介绍是先齐世子姜散之。姬玉自然是好好地把姜散之捧了捧,捧得姜散之笑逐颜开心满意足,又顺道提醒姜散之沈白梧在找他,姜散之急忙告辞离去了。
姬玉看着姜散之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就淡下去。他转过身走向他的房间,我捧着衣服跟在他身后。
“你这位兄长从头到尾都没关心过你一句话,连承认你的身份都要条件,也真是薄情。”
我微微一笑,说道:“我要是对他还有什么指望,为齐国策划复仇的时候也不至于完全把他排除在外。”
“你很瞧不起他?”
“其实他除了蠢和贪婪之外,也没什么大的错处。”
姬玉回头与我对视一眼,他笑起来摇摇头说道:“我的婢女真是好大的口气。”
“那是公子教的好。”我对答如流。
连复仇都是我和期期加上姬玉的推波助澜完成的,这位兄长一无所知还想着为齐国复国。事实上父王立姜散之做世子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位世子若不早日死去,齐国早晚会亡在他手上。这一点他一直不明白,我也不想和他讲明白。
这世间唯有蠢与恶疾不可救。
姑娘们的奏乐水平可以称之为九州第一,宴席之间一连奏曲九首得到了最多的赞赏。这场宴席十分热烈一直持续到晚间,期间宾客们投壶射箭对弈,晚上更是大肆宴饮灯火通明。
第二天醒过来便得了两个消息,沈白梧因为宴饮时受了风凉,咳出血来卧病在床了。不过听说他每隔几个月都会有这么一次,倒也不稀奇。
赵王听说之后十分生气,将负责照顾沈白梧的几个仆人处鞭刑,听说打得皮开rou绽十分惨烈。这种事情也不在少数,做沈白梧的仆人是最胆战心惊的,他为人挑剔又体弱多病,一旦出了什么事赵王便轻则鞭刑重则处死。
沈白梧已经有十几个奴仆因此而死了。
第二个消息是,姜散之公子喝醉了离席去呕吐,回来的路上也不知怎么就栽进了池塘里。这池塘连着外面的水路里面时常有蛇,待人们找到姜散之的时候他正被几条水蛇缠着,人已经吓晕了。
这可真是大大的丑事,仆人们边传边改编,乐不可支。待子蔻绘声绘色地跟我讲这件事情的时候,故事的版本已经变成了姜散之吓得失禁了。
这实在是有些凄惨,我八岁被他关进蛇笼的时候都没这样。
我听着子蔻讲着忍不住就笑起来,一边摇头一边看向前方亭子里正悠然看书的姬玉,他似有感召转过头来看着我,微微一笑放下书本招我去和他下棋,我坐在他面前摆好棋盘放好棋盒。
“多谢。”我这么跟他说道。
姜散之落在他手上也是够惨的。
虽然我早已不因姜散之欺侮我而怨愤,但姬玉帮我报复回来我还是很愉悦,我甚至有点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报复了。
姬玉轻轻一笑,微微扬起下巴:“不必。我的人怎么能白白被他欺负?倒是你这么多年收敛锋芒如履薄冰还要忍受蠢货的欺负,居然也能忍下来。”
真要说起来的话,姜散之对我恶言相向百般捉弄的那些年月里,我是靠着阿夭坚持下来的。凭着阿夭给过我三天的温柔善意,凭阿夭教给我的珍爱自己的信条。
凭着或许可以再见阿夭一次的妄念。
我笑着看着他,口中却只是道:“其实他后来好几次栽在我手里,怕是他现在都不知道。”
“哈哈……我猜也是。”姬玉笑起来,他靠在亭子的美人靠上,一双凤目上扬看我:“以后他知道了也无妨,若他再敢欺负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