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拯救了我。”
如果没有楚思温,那他的生活会变成怎样呢?或许他会懵懵懂懂地长大成人,然后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等待死亡。
“公子,如果没有您,我会活不下去。”夭绍说。
楚思温摸了摸他的眼角,苍凉的月光洒在他的指尖上,点亮了上面晶莹的泪珠。
夭绍只哭过一次,在他十四岁的时候。那时楚思温为了锻炼他的独立性,带着他去了山林深处,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当晚,夭绍再见楚思温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打shi了整张脏兮兮的脸。
他们都是被遗弃的人,都在彼此的身上寻找存在的意义。
在奉家待了三日,奉凌云叫上夭绍一行人在书房里议事。他抽出一张地图,平铺在几案上。
“五日后便是中元节,到时候会有许多朝臣家眷到城外祭祖。”奉凌云在地图上比划着,“据我所知,赵三郎会陪同宇王妃在中元节前一日到城外的宁风观祈福。”
他抬头看了眼楚思温,笑道:“楚庄主以前定也去过。”
楚思温吹开杯口的茶叶,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宁风观常年香客不断,只怕惹人耳目。”江伏雨插话道。
“当然不会在宁风观里动手,好歹我祖先灵牌也在里面摆着呢。”奉凌云调侃道,“我想的是,他们从宁风观下来后定会在不远处的茶馆休息,到时候江少主只需要稍微露面,渡墟门的人必会采取行动。同时,就劳烦楚庄主了。”
夭绍稍微看了眼地图,发现上面的路线已被奉凌云一一标识出来。
“杀了?”楚思温问。
“人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有利用价值。”奉凌云狡黠地眯起眼,慢条斯理地道,“我的人会在山脚下等你们。”
楚思温说:“奉大人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自然可以。”奉凌云沉yin半晌,说,“这是一场不逊于当年的宫变,非他亡便是我亡。”
商议结束后,楚思温和夭绍先行离开。夭绍望着楚思温的背影,暗自琢磨着奉凌云的那张地图。不知不觉间便回到了住处,他正准备替楚思温检查傀儡的关节,就听到从窗扉传来的咕咕声。
他认得这是楚思温与尤昶时常通信的信鸽,却不知信鸽如何识得这个地方。
“到了?”楚思温也听到了声音,走到窗边。
夭绍把信纸从信鸽的腿上解了下来,交到楚思温的手上。楚思温简单地浏览了遍,须臾转身回屋,再出来时手上多了另外一封卷好的信纸,重新绑到信鸽的腿上。
夭绍看着信鸽越飞越高,洁白的翅膀融进璀璨的阳光里。
“公子,这次会不会很危险?”他问。
楚思温看了他一眼,嘴边噙着一抹浅笑。
“不会,一切都会顺利。”他语气柔和淡然,使人安心。
下午的时候,夭绍来到江伏雨的院子,自上次误打误撞来过一次后,他便认得了路。他刚准备跨过月洞门,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瓷器破碎的清脆声,他立刻跑进屋里。
屋里弥漫着浓厚的药味和鲜血的腥味,夭绍看了眼脚边破碎的瓷片,抬眸惊讶地望着相依偎的两人。
奉凌云显然也没料到夭绍会出现,但很快恢复了如常的神色。他扶了扶晕睡过去的江伏雨,无奈地道:“麻烦搭把手。”
夭绍愣了愣,帮忙收拾地面上的狼狈。他这厢收拾好,奉凌云已经把江伏雨安置在榻上。
“他怎会……”他走过去,犹豫地问。
奉凌云拨开少年的额发,轻轻擦去额头的汗珠。
“Cao之过急了。”他叹了口气,“本就身体羸弱,他却急着恢复功力,刚才把药喝下几许,身体就受不住了。”
夭绍目光转动,察觉到奉凌云胸膛上的血渍,但见对方毫不在意的模样,也没多言。他望着床榻上少年苍白的脸,不禁担忧几日后的计划。
“十五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承担的东西却比肩膀还要宽。”奉凌云这时候说话了,“我十五岁的时候,家父也差点卷进宇王和襄王的争权里,所幸最后躲过一劫。”
“当今九五之尊原是先皇的八子,因其背景势力最为薄弱,后被宇王扶持。他登基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岁。”
夭绍安静地聆听着,他觉得奉凌云只不过是需要一个陌生的人,倾听深藏多年的不满。
然而奉凌云在恰当的时刻停止了这个话题,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若无其事地问:“你过来有什么事么?”
夭绍递过去干净的手帕,解释道:“这是前几日江少主借给我的,麻烦奉大人转交。”
“自是没问题。”奉凌云收了起来。
既无别的要事,夭绍就先行告辞。他跨出门槛的时候,余光不经意地看见奉凌云目光里流转的怜惜。他难得地思考奉凌云方才的话,回到楚思温身边后,还把这段话复述了一遍。
楚思温收起内功,原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