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火焰窜升上来,俯首狠狠咬住他肩头。
牙齿触碰到那些凝结的伤疤,疼中带痒,点燃了李羿陵沉寂的感官,他只蹙眉咬牙承受,不言一语。
方渡寒终归没忍心咬破,松了口问道:“怎么不吭声?”
李羿陵没回答,反而发问:“消气了么?”
“没有。”
方渡寒压住他手臂,口齿狠狠碾压着李羿陵的双唇,似乎要将这几个月的惦念牵挂尽数发泄出来,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近乎于雪原烈火,彻底将李羿陵身上的冰气驱逐殆尽,他的舌尖唇角被方渡寒咬破,血腥之气伴着他内心的情愫弥漫开来,他终于忍不住,轻喘出声。
“侯爷,”吴樾轻敲车窗,“依您之命,威戎军炮兵五师押运西北军火过来,现已到了胶州水军营外。”
方渡寒放开了身下的人,从旁边扯过一件大氅,认真给他裹好,掀起帘帐钻身出来,“知道了。我这就去。”
吴樾借着晨光看到自家侯爷的嘴唇shi润,周围还有着不规则的红痕,面皮一下子红了。
一旁的李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
方渡寒看出了他们眼光的异常,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吩咐李云道:“把你家主子带到雁邬暖阁,好好舒缓舒缓,这边的事,暂时不要让他Cao心了,我来处理。”
李云连忙应下,对车夫道:“我们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李羿陵裹着大氅从窗中探出头来,“等等。云子,宋锆呢?”
几人愣了愣,李云一拍脑门儿,忙撒腿往军营跑去。
第57章 雁邬柔情
雁邬是李羿陵祖父炤宸帝在蓬丘南部所建造的行宫,据胶州数百里,虽然规模不大,却玲珑清幽,适合调养身心,此时正好供李羿陵驻跸。
雁园四面通透,只设漏窗复廊、假山亭榭层层遮映,远借海上蓬丘仙峰,邻借叠石花楹,仰借碧空渺云,俯借锦鲤池波,时借猗猗雪竹……近乎人间天堂。中央那座重檐歇山建筑便是雁邬,高高架于氤氲汤池之上,坐北朝南,为皇帝休憩之地。东西两侧为内侍、大臣的暖阁,进入雁邬需要穿过空中回廊。因是皇家行宫,一般也甚少有外人进来,只有训练有素的侍从俯首走动,更显此园幽静宜人。
李云带着冻得半僵的宋锆去东侧暖阁里休息,李羿陵独自泡在雁邬汤池之中,热泉沁透了他冰冷的身体,尽管十分劳累,他还是不敢懈怠地思索着战局。
方渡寒不提起,李羿陵其实也打算北上蓬莱登州一带。威海卫将过半火器都运转给胶东,现下颇为空虚,如敌船又调转方向直捣关内,威海卫可能会失守,因此,需要严密把控。
“陛下,李总管让奴婢来问问您,想吃些什么可心的,他吩咐膳房去做……”一名侍女恭敬地前行到汤池旁,替李羿陵把干净衣袍铺在竹篮中。
陛下?太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过自己,李羿陵眉尖微蹙,他猛然想起来,自己被方渡寒横抱出狱的时候,那几个朝臣也好像在哭天抢地地喊着“圣上”。
李羿陵已经猜到了目前的情形,他长叹一声,“你去把李云叫上来吧。”
“是。陛下。”侍女应下。少顷,李云沿阶行至雁邬,跪坐于李羿陵身侧,眉宇间尽是喜色,“圣上!”
李羿陵看李云一眼,心中的猜测已经落实,他转头凝望着身下荡漾的水波,薄唇轻启:“云子……方渡寒……”话开了个头,他不忍再说下去,好在李云也已知道他想问什么。
“回圣上。侯爷借道突厥,率六万Jing兵直入京城,李承宪逃走,不知去向。侯爷并未东阶践祚,只令……朝中一切恢复您所在之时旧制,而后便南下胶州。”李云也是刚打听到的消息,对方渡寒此等作风心悦诚服。
李羿陵的心里最坚硬的部分,轰然塌陷,尽数化在了这一方汤池之中,他的眼眶不知是被弥漫水汽、还是被心中撼动,烘得炙热滚烫。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
他简直要嗤笑出来,五味杂陈之感似漫天江涛席卷长堤,冲荡得他说不出话,他终归苦笑一声,垂下眼帘,低声道:“云子,你下去吧。”
李云知趣地退下,雁邬前只留下这位年轻天子一人。
李羿陵仰面欹在岸边软枕之上,两行清泪顺着shi漉漉的鬓角流下。
忆南啊忆南,我怎值得你如此……
方渡寒也已预感到北部的空虚,他处理安排好胶州水营近日的战策,便携威戎军五师火器奔至威海卫,严密部署海防,待一切妥当,天色早已暗沉下来。
方渡寒留吴樾在营中督察,自己扬鞭策马,冒着夜雪,往西边而去。
方渡寒行至雁园,径直上了顶层的雁邬,众人仿佛已经心知肚明他与皇帝的关系,尽管他此举已经越矩,也无人阻拦他,纷纷退避开来。
雁邬各处点着烛火,伴着细密的雪花,尤显得安静。方渡寒放轻了脚步,推开阁门,见那人气息悠长,睡得沉稳,心里蓦然熨贴安然起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