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一根白骨露了出来,闪电之下,那胫骨白得晃眼。
方渡寒虚踏两下马厩中间的土地,感受到地中空虚,用力将寒龙刀向下插|入,狠狠将布幕划开,“哗啦”一声,那空地竟向下塌陷,露出一个大洞,两人向里一瞧,全是皑皑白骨,一个个狰狞的骷髅头令人胆颤心惊。
李羿陵看着,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方渡寒遮住他眼眸,“别看了,快走吧。”
这段险恶的经历让人脊背发凉,他们一路默然无语,直到纵马回到山峰之上,方渡寒向下鸟瞰那鬼魅般凄冷的村镇,问道:“我们现在往何处去?”
李羿陵沉yin片刻,“忆南,客栈墙角里的浪花水纹,我曾在不羡仙见过,这青楼一定大有文章,我们得再去探一探。”
方渡寒见他浑身shi透,漆黑夜色中更显得面容苍白,Jing致挺直的鼻尖被冰雨激得微微泛红,不禁心疼,将自己的氅衣脱下,替李羿陵披好。
“若累了便找个山洞休息一下吧。”
“回不羡仙自有温香软玉在怀,正好驱一驱shi冷寒气。” 李羿陵笑着打趣,虽然以身犯险,却不虚此行,蛛丝马迹隐隐浮现,他此刻还想再继续挖下去。
方渡寒只道李羿陵坐高堂上,未尝见识过江湖险恶。不免有些担忧,即使他二人手段心机都是一流,但势单力薄,恐怕也抵不过Cao控这团黑雾的幕后之手。
罢了,在他身旁一刻,便护得他一刻。
两人纵马奔至杭州,已值寅时。前厅茶馆早歇,门口小倌将他二人引进后院,朱阁牙樯,青楼梦好,死寂无人的街道与酒池rou林的楚馆仅一墙之隔,却近乎两个世界。
上一次来是下午,没什么客人,也没见着几个姑娘,但此刻后院中却是满目南园粉蝶,倡条冶叶。杭州城中的富家公子金迷纸醉,欢呼大笑声不绝于耳。李羿陵回想起百里之外草率被埋的未寒尸骨,觉得无比讽刺。
老鸨正站在回廊之处,见到他二人,热情迎了上来:“哎呦!我就知道您二位还会来玩的!怎么样,咱这儿是个好地方吧!”
“自然。”李羿陵笑道,“妈妈这儿的生意可真好啊,寅时还这样热闹。”
“您二位来得巧呀!今夜正好有‘烙花’看!”老鸨看着他们身上shi透,忙不迭叫丫鬟过来送上干巾,“二位没打伞啊?怎的淋成这样!妈妈我看了都觉着心疼!更别说这些姑娘了!”
他二人萧疏轩举,俊朗无双,往这一走便已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方渡寒往周遭看去,果然那些姑娘都含春带痴地望向自己这边,有的正在服侍其他公子,却也被弄得心不在焉,频频抛出勾人的媚眼,方渡寒嘴角一斜,这倜傥一笑引得无数女子惊呼,她们再看向李羿陵的容貌姿态,顿觉自惭形秽,不好意思凑上前去。
李羿陵早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擦着身上的雨水问老鸨道:“‘烙花’是什么啊?”
老鸨神秘一笑,“马上就开始了,您二位来前面瞧。”
他们往前走了走,倒有几个胆大的小妞将手帕撩到李羿陵脸上,李羿陵有些不悦,但秉承君子作派,淡笑而过,他旁边的人却不乐意了,一把揽过李羿陵肩头,将他护在自己怀中,姑娘们惊诧之余,又不知该羡慕他们中的哪个,只得悻悻离去。
人声嘈杂中,他们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胖得像球一样的富家子弟站在榭台之上,身旁是一个只穿红色肚兜的女子,也就十几岁的年纪,纤弱如柳,此刻正在瑟瑟发抖。
“来来来,各位,开始了!今天再让你们饱饱眼福!”胖球在台上高声道,他挺着个大肚子,一双鼠眼放着Jing光,色迷迷地看着旁边的女子。
台下有人打趣道:“刘二公子,这个月都第几回了?您‘烙花’有瘾啊?”
“老子就是他妈的有瘾!” 胖球大笑,拿起桌上的骰盅摇晃,“啪”一声扣到桌上,掀开一看,正是六点!
“喔!刘公子这手气,真没得说啊!”
众人一阵恭维,胖球得意洋洋地接过侍从手中的烙铁,向女子靠去,那姑娘往后躲着,泪水涟涟,直摇着头,却说不出话,只发出“啊、啊”的声音,看来是个哑女。
胖球一把抓住女子瘦弱的胳膊,笑着将那炙热的烙铁狠狠按在她的后背上,只听得一声惨叫,青烟之下,雪白的后背上赫然烙出了一朵红梅,女子瘫软在地,口中发出痛苦难捱的声音,台下的男人们却愈加兴奋,尽是喝彩哄闹之声。
李羿陵气得身子发抖,他冷笑着望向身边的老鸨,“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烙花’?”
老鸨看向李羿陵,不禁心下一惊,她一直认为李羿陵温文儒雅,此刻却被他周身威严冷冽气度镇得有口难言,她哆嗦地应着,“是......”
方渡寒也被这些猥琐鄙陋的男人恶心得够呛,但他还是轻轻拉住了身旁的人,此时出头等于将他们二人暴露,他内心万分纠结,扭头给李羿陵递了个眼神。
李羿陵知道他的意思,思忖片刻,也叹了口气,同意静观其变。
再说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