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咬牙,一字一句地问道。
蔺寻从容解释:“不,我当时说的是长发王子,但她只记得公主。”
江轻:……
明天就去剪头发,剃光头!
祝苒眼睛亮晶晶:“我想要公主抱。”
蔺寻将她横着抱起,吓了她一跳:“什么嘛,我要公主抱我!哥哥真是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
“啧。”蔺寻顺手就把小讨厌鬼塞给江轻,“来来,公主抱你。”
江轻其实很少抱孩子,双手提着她的咯吱窝,跟举牌似的举在眼前,生怕她摔了,然后哄小姑娘:“乖,小公主乖,不要乱动。”
祝苒一脸呆滞:“你也不懂女人心!”
蔺父蔺母急匆匆赶回家时,就看见这一幕,祝苒一脸生无可恋。
蔺寻担心江轻手软,把人抱过来,夹在腋下,跟个挎包似的挎下楼:“爸,妈,你们回来啦。”
祝苒抱着他的胳膊,两条腿在后面直蹬,似乎已经习惯了,一点也不生气,说:“姑姑,哥哥的公主来啦!”
说罢,蔺父蔺母同时抬头。
江轻一呆,一路小跑下楼,笔直地站在他们面前:“伯父伯母好我是江轻今年二十七岁了。”
两位长辈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看向他。
江轻顿了顿,继续自我介绍:“祖籍帝都,家里只有一个孤寡老父亲,无婚恋过往史,无家传病史,无不良嗜好。平时喜欢看、看看……书,健身运、运动一下,注重养、养生,热爱和平。”
够了吧?他额头都开始冒汗了。也不知道这两位大佬会不会喜欢他啊?
不介绍不知道,自己好像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哎。
这时,一道温婉的笑声响起了起来,蔺母笑着挽起蔺父的手,乐不可支:“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能让阿寻喜欢的人呢。”
蔺寻在旁边笑:“你们温柔一点,别把他吓到了。”
“没有没有。”江轻直摇头,怎么能说吓到呢,他这是发自肺腑得崇拜而已,若不是有这层关系在,得保持清醒理智,他恨不得当场表演个窜天猴上天。
蔺父瞳孔颜色比蔺寻的更深几分,五官更是立体,张开手和他拥抱了一下:“欢迎你来家里玩。”
江轻欣喜地看了一眼蔺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然后淡定地松开手:“谢谢伯父,见到您真的很高兴!”
“还叫伯父吗?”蔺母笑说,“我们在家无聊的时候,就会看看颁奖典礼哦。”
江轻:“……”好丢脸。
起初的紧张与担忧很快就打破了。
没亲眼见到蔺父之前,他脑补中的商业巨鳄应该是雷厉风行、不苟言笑、难以接近、一个眼神便处理一单跨国生意的狠人。
没想到……
晚饭过后,他看着坐在沙发里的商业巨鳄,手里拿着本儿童绘本,花白的头发被扎成两个小揪揪,翘立在两边,模样十分滑稽。
而罪魁祸首压根没听他念的故事,趴回沙发里,翻找出几瓶指甲油,笑得一脸无辜:“姑父,手。”
蔺竹桢伸出手,没多会就沾上了不均匀的五颜六色的指甲油。
江轻有点窒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一点,目不斜视地问:“你爸爸经常这样吗?做一个工具人?”
没得到回答。
他扭头一看,见蔺寻举着手机正在抓拍他亲爸的手。
“……”
拍完照后,蔺寻才看向他,把照片给他看,乐道:“是不是拍得还不错?”
江轻凑过去看了一眼,忍了又忍,还是没绷住,笑出了声。
猝不及防地,祝苒吓了一跳,手上动作一抖,蔺竹桢还没生气,她倒是先生起气了,瘪瘪嘴,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小嫂子你吓我!我的花花都没画好呜呜!”
江轻连忙走到对面沙发去哄孩子:“不好意思,我看看你画的花。”
说完,他才想起,这花可在他的岳父大人手上,顿时有点紧张。谁知蔺竹桢主动把手伸在他面前:“你看看怎么样,我觉得比上次有进步。”
“上次?”
“对。”蔺竹桢打开手机相册,“这是她以前的杰作。”
江轻偏过去看,画面里的蔺竹桢不是扎着小辫,就是系着粉丝围兜,指甲油倒是换了不少颜色,他又笑出了声。
蔺竹桢也笑:“既然你来了,你来接班吧。”
江轻:“?”
接下去的半小时,是他这一生都不想再回忆的半小时。
祝苒像是找到新玩具一般,开心地在他脑袋上扎了七.八个歪歪扭扭的辫子,还要夸奖一番:“小嫂子的头发又长又好看,扎辫子最好看!”
蔺寻拿着手机猛点头:“对对,最好看!”
蔺竹桢拍了下蔺寻:“刚刚那张没拍好。”
江轻:“……”
之后,不沾阳春水的十指,沾上了最闪耀的彩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