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在令人窒息的失重感中,他依稀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无非就是“他们是同性恋”“死变态”之类的车轱辘话。
透过高山迷雾,纪元竟看到叶凡模糊的面容,而那耳下的刺青却格外显眼。
他听见叶凡说:“你对我的过去才有多少了解,就敢说我是个好人。”
“啊!”纪元大叫一声惊醒,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又被安全带勒回去,疼得他捂住胸口龇牙咧嘴。
叶凡正开着车,被这河东狮吼惊了一下,没忍住侧头去看纪元,皱眉问道:“没事吧。”
“没,没事。”纪元扭开瓶盖灌下去一大口凉水,顺了顺气:“做了个噩梦而已。”他回头瞟见后座摆着的几个大购物袋,拍着脸道:“我睡了这么久?”
“还行,没多久。”
纪元这时才发现自己维持着双腿重叠的姿势睡觉,此刻血ye不通畅,脚仿佛已经脱离躯体的掌控。
“靠,我就说为啥跑不快。”他忿忿地用手搬开腿,上下来回捏。
“什么跑不快?”叶凡停在红灯前,拉下手刹,抽了张纸递给纪元。
“有一种说法,如果睡觉的时候两条腿被压着,梦里遇到鬼就跑不快!”
“你一天知道的说法还挺多的,”叶凡轻笑一声:“那你梦到什么在追你?”
纪元一时语噎,回想起梦中叶凡的那句话,心情又跌回谷点,皱起鼻头,语焉不详地回答道:“就一只长人脸的大蜘蛛,贼恶心。”
叶凡看他一眼,收回目光后便没不再多言。
叶凡住在半旧的老社区里,位置却不算偏僻,环境也不错,小孩子追逐打闹满地跑,单车铃声叮当响,大树底下坐着一排逗鸟下棋的老人,大妈拎着大音响手挽红绸子,各占一地开始热身。
热热闹闹的筒子楼,很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他家在顶楼,不过老房子最高才六楼,便没有电梯这种东西。楼梯间比较窄,还堆了些杂物,但是总体来说卫生还算过得去。
两人大包小包哼哧拎上楼,叶凡给纪元找了双新拖鞋,指了卫生间让他去洗手,独自拎着菜走进厨房。
纪元想去帮忙打打下手,却被赶了出来,毕竟厨房那巴掌大的地方实在容不得两人脚跟碰脚跟地转悠,只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四处打量。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家具只能算得上够用,看得出家的主人并不常回来。不过墙上挂了一副格格不入的山水画,天花板还有着Jing细的吊顶,都是认真装修过的模样。
叶凡端着火锅出来时,发现纪元正艰难地仰着脖子往上看,姿势实在诡异,便轻咳一声问道:“怎么,天花板上有蜘蛛?”
“不是,我看那个浮雕还挺好看,之前在样板图里都没见过这种样式。”
“这房子是我从一位老人手中买下的,大部分装修都是他亲力亲为,”叶凡指着身后的山水画:“那个也是他送我的。”
“牛逼!”纪元虽然对丹青一窍不通,却也看得出是一副好看的画。他缓缓竖起大拇指,心想回收站的那个肖大爷也自诩样样Jing通的手艺人,还没见过他露两手。
寒冬夜里,煮一锅切薄的羊羔rou和羊杂,调两碗油碟,一碗小米辣一碗麻酱,宽粉土豆茼蒿冻豆腐,再舀一勺白米饭,吃得纪元满嘴油光。
他正酣畅淋漓地往嘴里塞rou,突然想起何楷叮嘱的事情,急忙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哥,今天何楷来工地上,让我给你捎句话。”
“什么事?”叶凡用漏勺烫了几片肥牛,倒进纪元的碗里。
“他准备去南方独立搞项目,想问你愿不愿意跟着去,可以捎上几个熟悉的工友。”
“南方?”叶凡有几分讶异:“之前完全没有听他说过。”
“是呀,何楷就说自己想出去闯闯,我还以为哥你知道点什么呢。”纪元见叶凡也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咬着筷子尖思索道:“总觉得他貌似遇上了什么困难,但人家不主动开口说,我也不好问。”
“嗯,确实。”叶凡也有些唏嘘,沉yin道:“我明天联系一下他。”
“好。”纪元低头刨了一大口白饭,欲言又止,挣扎许久还是试探地开口问道:“哥,那你如果有什么困难,能不能主动告诉我。”
叶凡夹菜的动作突然定住,他收回筷子,沉默良久,才回答道:“好。”
火锅立在桌子中央,蒸腾的雾气让纪元看不清叶凡的表情,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正是梦境中结尾的模样。
纪元感觉心头莫名一慌,他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语速:“哥,虽然我能力的确有限,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你如果心里憋着难受,可以跟我说说,总比一个人担着要好。”
见叶凡仍是缄默不语,纪元又补充道:“我无论如何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哥,我信你,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只相信自己感受到的,你……你也可以试着相信我。”
“好。”就当纪元以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