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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入梦了,入了初遗那天后,反复出现的那个梦。
梦中月色撩人,雾气氤氲,他前方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及腰的墨发披散在肩头,缓缓褪去衣衫,入了池中。
线条流畅的白皙后背渐渐隐入水中,墨发在水中飘散,挡住卓无肃的视线。白皙的身子若隐若现,却恰到好处的牵动着卓无肃的情.欲。
熟悉的热度蔓延,又汇集到下腹某一处,卓无肃未理会,而是试探地迈出脚步,朝着池中那人走去。
卓无肃知晓,他在梦中。
这个梦,他已经做过无数次,每次出现的都是同样的场景,但他却从未看清眼前人的脸。以往,卓无肃问过他是谁,但未得到回答,也试探着往他身前走去,却在要靠近他时,回到了原处。
卓无肃不想放弃,多次尝试,总有一次会成功。他往前走去,放慢了脚步,慢慢靠近背对着他的人。
这一次,比以往离的都近,只要卓无肃抬手,便能拍到他的肩,可在掌心落到那人肩膀的前一刻,他又回到了原地。
氤氲的雾气愈来愈浓,遮挡了卓无肃的视线,他只能看着那人的背影被雾气遮挡,看着那人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他眼前。
无力感涌上心头,卓无肃冲入浓雾中,却被一阵凉意惊醒。睁开眼眸,卓无肃微微喘气,直勾勾地盯着床顶,半晌后,他才起身,换了脏衣。
时辰还早,卓无肃和衣躺在榻上,睡意全无。他在想一件事,想那梦中之人,到底是谁。自第一次后,这件事已经困扰了他许久。
同样的场景,同一个人……
卓无肃思绪翻涌,良久后才觉着一丝不对劲。往常他这样半夜就醒,师父定会打趣他,怎的今日那么久都没反应?
又等了许久,还是半点反应也无,卓无肃悄悄打开房门,探出头看了眼隔壁的房间。房中灯火通明,可往常坐着人,留下Yin影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
卓无肃一怔,关上房门,脑海中却不由浮现了初遗那天,他的窘迫,还有余亦辞的揶揄。
少年人到了一定年岁,皆会春心萌动。学堂内多的是男弟子,关于某些事的讨论,就算卓无肃没参与,也听了不少。可初遗那晚,他还是慌了,红着脸慌手慌脚的换了衣服,偷偷摸摸的藏着亵裤,悄悄的洗裤子。
处理完一切,卓无肃松了口气,却听见身后传来带笑的声音。
“徒儿长大了。”
顿时,卓无肃手脚都不知往哪放,僵着身子立在原地。
“别害羞,这很正常。”
卓无肃自然知道这很正常,是每个男人成长过程中,必须经历的事,但从余亦辞嘴中说出,他就觉着,这再正常不过的事,也不正常了。
“只是得悠着点。”
“不然肾虚了可不好。”
卓无肃红了耳朵尖,他终究还年轻,脸皮不够厚,第一次经历,就被人打趣,臊得慌。
“师父……您别说了。”
“为何?为师可是在给你传授经验。”
“师父!”
“为师可是为你好。”
卓无肃不想再听,抬脚就要离开,却被阻止。他脚像是被粘在地上似的,完全抬不起来。深谙余亦辞的性子,卓无肃知道自己不听他说完,他就不会放过自己。暗自咬牙,卓无肃道:“师父,您说,徒儿听着。”
“乖,”余亦辞嗓音中笑意更甚,边说边往卓无肃身前走,“虽然梦遗很正常,但元阳可别轻易交了出去,明白?”
梦遗是正常的身体反应,元阳却不同。无论是修真界的修士,亦或是人间界的练武之人,都讲究固本培元,可见元阳的重要。
“嗯。”卓无肃声音极小,细若蚊yin。
在徒弟身前站定,余亦辞见卓无肃果然红着一张脸,心下好笑,小徒弟果然还是太嫩。
“不过……日后你若选定了道侣,交了便交了吧。”
!!!
卓无肃只觉一股热气直冲头顶,热的他懵了一瞬。师父怎么…怎么现在就与他说起这个。
“交公粮嘛,为师是过来人,明白的。”
过来人?卓无肃未曾听闻,也不知道余亦辞何时有过道侣。与他相处了那么些年,卓无肃对他所言之事的真假,也能判断一二。
师父这句话是假的。卓无肃清楚的知道,但他却不能这么说,只能垂下眼眸,尽力掩藏眼中神色。
“若你需要双修书籍,为师这有几本顶级的,你可来寻为师要……当然,为师也可以把它当做贺礼,在你结道大典时送与你。”
余亦辞神采飞扬,就是不知他日后知道,他说的几本顶级双修功法会全用到他身上,他是否会后悔今日所说的话。
“……”
卓无肃艰难开口,“徒儿谢谢师父。”
“不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替你Cao心结道娶亲事宜,也是应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