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后面的话被锁在了门外。
顾时宴眼睁睁看着休息室突然就变成了两个人,不知所措地收回视线。
可紧张感和心跳声却愈加强烈起来。
林篱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现在,又会对她说些什么?
顾时宴不知道。
就是因为这种未知。
所以内心的期待和欢喜情绪在此刻一齐涌上来,近乎要将她淹没。
林篱去锁了门。
转身回来时,就看见顾时宴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手机屏幕是亮着的,可她却丝毫没有看手机的样子。
更多的,反倒像是在掩饰。
他靠近她,走向她的身边。
女人的腿正软软地搭在椅子上,挂在脚尖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露出晶莹圆润的脚趾来。
顾时宴抬眼对上他打量的视线,脚趾头不自觉地弯了弯,别过脸去:“膝盖前面有点淤青,但是没大问题。”
她刚刚在更衣室的时候,就看过了。
两个膝盖前端,都有被撞了之后泛起的淤青。
左腿的稍微重一点,面积也更大块些,想来也是在舞台上左腿先做支撑跪的地。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嗯?”
林篱拖了个椅子,在她身前坐下。
他抬手,指腹轻轻划过她膝盖泛红的地方。
这种感觉有些异样。
顾时宴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对方的手像是一团轻柔羽毛,却又让人感觉羞涩,不安分地在她的肌肤上触碰着,碰触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升起了一团火,烧得人心痒。
她想挪开腿,可理智又在心里一遍遍提醒她——
眼前的男人是半个医生。
虽然是心理医生,但是眼下关头检查一遍,有总比没有得好吧。
不就是检查下伤口嘛。
算得了什么。
顾时宴绷着表情,整个人僵得要命。
她板起脸,催促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你看好了么?再碰我可要告你sao扰了。”
看见眼前人表情越不自然,林篱越偏起了逗她的心思。
他起身,手指滑过她的小腿轮廓。
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是故意的了。
顾时宴没缘由的想起前几天在酒店房间门口的那一幕,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也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耳尖迅速涌上一层热浪。
这个人怎么这样——
顾时宴急了,抬起腿就想蹬他。
结果偷袭不成,反倒是被将了一军。她的脚刚抵上他的腹部,被男人一把握住脚踝。挣扎了几下,却始终被对方牢牢握在手里。
猛一抬眼,又对上林篱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么好看的腿可不能用来蹬人。”
他低低开口,松开手,改为虎口处托着她的脚踝。
慢慢地松开放下。
在看到她腿侧的疤痕时,林篱的动作一滞。
这是一道细细长长的疤痕。
粉色的,看得出来是伤口愈合后,新长出来的rou。
弯弯曲曲的,看起来狰狞无比。
在察觉到他盯的位置后,顾时宴的脚尖抵在他的腹部顿了一下,之后反应迅速地缩回了腿,蜷缩在沙发上,从边上拿了个抱枕,压住自己伤口的地方,盖得严严实实。
她语气生硬:“看够了吗?确定没问题吧。确定没事,那就请你出去吧。”
这是顾时宴自进休息室以来,说的唯一一句重话。
此刻。
女人转过身,背对着林篱。
从肩膀能隐隐看出来她在颤抖。
一直强忍着,却没办法控制。
抖到不行的那种。
刚才都还好好的。
唯有他在看见那道疤痕时,顾时宴像是只受惊的小兔子,忙不迭地转过身,收回腿,还拿了只抱枕给挡得严严实实。
林篱想想她前后的表情,心里再这么仔细一分析。
开始理解顾时宴为什么有这种反应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况她还是女孩子。
光滑白皙的腿就这么凭空多了道疤,换作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她的职业还是演员,最忌讳的,就是身体在显眼处留下标记之类的东西。以后拍古装还好说,多得是飘逸轻薄的衣裙可以遮盖住腿上的疤痕。
但,如果一直拍现代装呢?
说不定以后观众提到她的关键词,下意识地就会想起——
喔,这不是腿上有伤的那个女演员嘛。
……
要知道别人虽然也许就是这么无心一提,但对演员本身来说,这就是个致命的缺陷。
可错也不是她犯下的,凭什么要顾时宴来承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