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台之下的住户有许多都醒了,整栋楼像是一盏长明灯,在寂寥而萧索的大雪夜里璀璨的令人心里不是滋味。
“虞欣欣,你冷静一点,任何事情都可以解决,千万不要轻生啊!”警察们开始喊话劝导,一场原本的刑事凶杀案突然演变成轻生闹剧,所有警察们都有些始料未及。
“可以解决?”苍白的嘴唇微微扬着,露出讥诮的笑,“我杀死了苏墨,我杀了人!我知道,我横竖都是死!与其被你们抓起来关进监牢,受够折磨而死,还不如这么死来得痛快!”
虞欣欣轻而易举的将右脚伸了出去,落在百米的高空中,脚下是寒风白雪,天下万物尽收眼底。
“虞欣欣......”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那是她曾经在无数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无法忘记的,最折磨自己的存在。
虞欣欣迎着声音寻去,原本那个躺在地上死掉的人生灵活现的站在她面前,看起来安然无恙。
陆锦的手还在紧紧攥着她,似乎极度紧张。
虞欣欣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失望与自嘲,她开始肆无忌惮的疯狂大笑,笑着笑着眼角淌出了一行清泪。
这么多年,从监狱里逃出来的这些年,她筹划了那么久,却依旧输给了她恨之入骨的人。
苏墨看着临近崩溃的虞欣欣,心中淤积着无法言说的沉痛,抿了抿唇,对虞欣欣说:“回头吧,一切还都来得及。”
“苏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虞欣欣的声音被寒风送来,吹进每个人的耳膜里。
“为什么?”苏墨眨了眨眸子,淡淡问。
从初见开始,虞欣欣就对她有种莫名的厌恶,这几年她一直在多方调查,却一无所获。
可是这个世界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虞欣欣大喊:“因为你和你妈抢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幸福!”
此话一出,苏墨怔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思考。
陆锦站在苏墨身边,这些天他动用了很多关系,调查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总算将事情理出了大概眉目。
略微思索了片刻,陆锦用只有苏墨听到的声音说:“虞欣欣的亲生父亲是李叔叔,也就是李涵的爸爸。”
苏墨听到陆锦的话时,嘴巴张了张,却感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锦淡然的声音徐徐飘来:“这些年虞世诚对虞欣欣母女多加打骂,而且在外面还有情人,我听他家早年的保姆说,虞欣欣小的时候,虞世诚夫妻吵架,虞世诚怀疑虞欣欣并非自己亲生,那时候想必是虞欣欣偷听到了,等到她大一点之后,让人调查,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就是李叔叔。”
耳边传来虞母撕心裂肺的哭喊,陆锦不为所动,他稍微停顿一下,继续对苏墨温柔解释:“我曾经调查过曾经和李叔叔住在同一个巷子里的邻居,偶然听说几年前总有一个小姑娘藏在角落里偷看李叔叔,我拿出虞欣欣的照片给他看,那人一眼就确认了虞欣欣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至于后来,你和阿姨搬了进来,一家人过的和睦温馨,而虞欣欣在虞家同母亲一起一直被虞世诚欺压,久而久之心里就产生了偏激的变化。”
苏墨从陆锦的口中知道了关于虞欣欣的所有事情,直到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虞欣欣总是恨不得她去死。
可是虞欣欣的不幸是谁造成的?是她和她的母亲吗?
绝对不是!
“虞欣欣,你醒醒吧!别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寒风簌簌,大雪迷了眼睛,可是苏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苏墨,你干什么!?”纪冉急厉的质问,“别再刺激她了!”
陆锦皱了皱眉,虽然没说话,但是眉目之间已经带了不悦。
苏墨没有在意纪冉,虞母已经声泪俱下,虞欣欣眼里全是乖张与疯狂,仿佛下一刻她就会像蝴蝶一样,飘悠悠跌落下去。
苏墨眯了眯眼睛,无比冷静:“你知道从百米高的大楼跳下去是什么感觉吗?”
没有人回答,虞欣欣只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苏墨继续说:“你能听到耳边的风声,心脏剧烈的收缩扩张,身体急剧下降的失重感,还有明明知道摔下去必死无疑的绝望感,最后......砰的一声巨响!冰冷的水泥地上,几乎迸裂的死鱼眼,还有一滩鲜血模糊的rou泥。”
黑夜里,虞欣欣眼睛余光不经意的瞥向高楼边缘的万丈深渊,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腾空的右脚重新踩在了天台上。
“死多容易啊!你说你日日煎熬痛苦,谁又容易呢?”苏墨缓缓往前走,途中被虞母拼命扯住:“求求你别再说了!”
苏墨不为所动,甚至有些激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就去世了,是我妈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我带大,为了我这些年她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因为常年不知疲倦的跳舞赚钱,她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炎,每逢Yin雨天气,她就全身疼痛不能下床!可是就算再辛苦,她依旧坚持着,从来没有怨天尤人!”
苏墨见虞欣欣不说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