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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弓箭手,在此时将目标落在上座的女帝身上,瞬间,羽箭穿透前方的守卫,有人惊呼,可箭羽被破空而来的箭折断,于空中陨落。
殿内一片混乱。
霍陵放下手中的弓箭,疾步站于殿门处,看着大步而来的安墨城,拔剑相向,“安墨城,你意欲何为?”
安墨城见她恼怒,反觉快意,指着包围宫殿的卫军,大笑道:“你眼瞎不成,我不过夺回旧楚江山罢了,皇后殿下……不……文帝废后,该称呼大周皇帝,她夺我江山,我自然要夺回来的。江北起兵谋逆,天下人皆知。”
众人默然,明显的局势,安墨城手中的兵马已包围行宫,瓮中捉鳖。
奕清欢并未说话,把玩着手中的酒盏,而霍陵被逼着后退,由着安墨城带兵入内,殿内的右卫军自觉将陛下包围住,女帝示意他们退下,眸色冷冽。文博侯站于一旁,言道:“安墨城,就算还政于楚,尚有安公主与中州王,他们为嫡,你这番兴兵,有何脸面。”
安墨城好似知道奕清欢会这般言语,面露猖狂,得意道:“你似乎忘了,昭平公主如何为你所伤,两军对阵,纵使她为质,你置若未闻就可,为何先射杀,再破城。你就是怕她与你争夺皇位,才会先杀人。”
他称昭平公主,而非安公主,言明他并不承认安阳在大周的地位了。
陈年旧怨,朝堂之上,几乎无人敢提,昭平公主当年也曾权御旧楚,陨落得太过奇怪,虽说都是旧楚恩怨,但凌州城头上一幕,很多人亲眼观到,那一箭,险些要了昭平公主的性命。
被安墨城提醒后,众人屈于卫军兵刃,无人敢言,瀛绰观了一眼,也不言语,比之他人慌张的神色,他很镇定,仿若在看些许跳梁小丑。
众人不敢出声,乌压压一片的卫军,手持的刀刃在灯光下折射出寒光,他们不敢言,就将目光落在女帝身上,她神色苍白,失去了方才的淡然,唇齿轻颤。
这些事在她心头萦绕两载多,起初,合上眼睛,便会浮现那日情景,整日难眠。她便去守着安阳,日夜不眠,累得很了,才会合眼。
经他说起,她仿佛觉得自己的罪孽犹在,甚至从未消退一分。
她处在自责中,不予回答,反添了安墨城等人几分士气,眼神锐利,安墨城趁机道:“我是无资格,但是昭平公主犹在,她一声令下,自有朝臣兵士助她。”
这便是打着安阳旗号,迷惑众人,文博侯愈发气恼,不忍安阳名声有污,高声斥道:“安公主心地善良,怎会行此举,是你等谋逆,休要诓骗众人。”
一时间,两方辩驳,朝臣不知信谁。但些许旧楚朝臣心中意动,激动者已往安墨城那厢踏去。
安墨城见状,愈发得意,笑道:“大周皇帝不说话了,你夺昭平公主皇位,本就不耻,又处处苛待于她,小小云州封地都不可予她,如今逼人太甚,她自该要夺回自己的江山。”
如此咄咄逼人,霍凌无法忍受,直接言道:“即使如此,你让安公主出来,问她是否与你同心。她若同心,我们自己该无言,若不同心,你们就是蛊惑人心。”
“我们是否蛊惑人心,事实就是如此,是你们大周皇帝先射杀昭平公主,再夺皇位,又下诏将她爵位剥夺,如今她无去处,难不成不该兴兵吗?”
他在殿内咆哮,一字字敲在人心,此事难以看出对策,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安公主是旧楚后裔,新帝登位,留她一命,已是仁慈,再以封地相赐,便是恩宠。
新帝若不赐,也在情理之中。安墨城如此较真,无非奕清欢曾是昭平公主名义上的母亲。
殿内一团慌乱,文博侯起身与之对视,他不欲让人诋毁安阳声名,有人先她一步开口,女帝言道:“文帝末年曾下旨,昭平公主不逊,行谋逆之事,废爵位、玉牒除名,她姓安,但非旧楚后裔,安墨城想要朕还政于楚,让位于她,亦可……”
她顿了顿,从容自若,淡淡环视一周,群臣胆颤,惧怕不敢抬头,她才道:“安阳若想要,朕可给她,但是她非旧楚后裔,于尔等有何干系。”
釜底抽薪一言,让众人茅塞顿开,安墨城恼羞成怒,高声道:“昭平公主乃是文帝亲女,这点也是真实,她若登位,国号自是为楚。”
一墙之隔的安阳闻言,莫名叹息,安墨城此人愚笨,还未成事,就惦记着国号一事,天亡旧楚,也是必然之事了。
他有野心,却无实力,只会自取灭亡,难怪陛下并未将此当作大事,只是李穆所为,让人寒心。
正殿内的李佑看了看奕清欢,暗自恼恨安墨城言行不当,他补充道:“陛下既有悔悟之意,将皇位让予昭平公主,国号为何,想来与陛下无关了。”
“陛下言之,安公主同意,她自可退,但是她不同意,你们便是妄想。”霍陵蓦地出声。
安墨城闻言,双眉紧紧地拧在一起,手中握刀,欲要行杀戮之事,先道:“奕清欢言之凿凿,假意相骗,不过是擒住昭平公主,待杀了她,昭平公主自然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