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莺莺燕燕始终不动心。于是渐渐的,人们开始揣测他的生活,试图将这一切归因。
“有人说他是真正的慈悲者,在黑死病到来后周济穷人,反对‘初`夜权’,为底层人民谋求福祉。也有人说他有隐疾,不近女`色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然而无稽之谈终究是捕风捉影,只有领主自己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喜欢男人,在那个年代这是一种‘疾病’。他心里的寂寞就像压在塔顶的雪,一不留神便会从高空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城堡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在风雪交加的夜里晕倒在庄园门口,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单衣。领主命人将他救回城堡,给他灌下热汤,救活了他。”
“他是谁?”海湾忍不住问。
迟归吐出一缕轻烟,道:“他是这座城市里,无数因不堪忍受最低工资被迫下岗的工人之一。失业后他走投无路,参加了起义军,然而却被大领主的军队所镇压,打得七零八落。
“他没了安身之所,开始四处流浪乞讨,从战火硝烟中一路奔逃,来到了领主管辖的地域。由于多日水米不进,身上伤势严重,兼之衣衫单薄,饥寒交迫之下才昏厥在城堡外。
“领主听说了他的遭遇,亦无可奈何,命人给他准备食物和衣服,让他留下养伤,待病愈后再选择将来何去何从。就这样,年轻人留在了城堡里。
“一开始,他对领主充满了憎恶,那是剥削他的人,尽管救了他也无法改变这一点。但慢慢的,年轻人发现领主并非他想象中的贪婪无情,他时常周济穷人,为他们的权益奔走。
“纵然不能改变现状,在领主羽翼的遮蔽下,凡生活在他所辖地域里的民众,生活至少都还过得去。年轻人看在眼里,对领主的感情从憎恶,逐渐变成了信任和仰慕。
“而领主却正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因为他发现,在不经意间他似乎爱上了这个有着一头亚麻色头发的、美丽的年轻人。他热情勇敢,比领主见过的无数贵族都灵动、纯净。
“可他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安,在他看来,用他的权力与财富强行让一个别无选择的人接受他,是件不道德的行为。年轻人对他的崇拜是不成熟的,盲目的。”
“他不能确定,他是因为他的人格魅力,还是因为他的附加条件而仰慕他,也不确定如果没有这些附加条件,他的魅力于他而言是否还存在,更不想用强制的手段胁迫他。”
“何况在那时,同性之间的秘密轻易宣之于口,是件极危险的事。领主陷入了痛苦,一方面他迫切地渴求灵魂的交流与安慰,一方面又难以对年轻人付诸行动。”
“他的状态年轻人也有所察觉,他天真地以为那是领主讨厌他,所以他也开始黯然神伤。就在这时,起义军向领主的地域发起了进攻,民众却大出他们预料,一边倒向着领主。”
“起义军发展到这一步,性质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内部领袖从穷苦民众摇身一变拥有了权力,也成了剥削的人。在他们的命令下,起义军联合另外两地的势力,开始攻打城堡。”
“这场战争是乌合之众对抗有组织的军队,最后自然是领主一方取胜。起义军内有不甘心的人,谋划要来刺杀领主。关键时刻,年轻人舍命相救,替领主挡了一箭,自己的生命却危在旦夕。
“奄奄一息之际,两人终于坦诚相见,吐露了平时不敢说的爱意。领主后悔莫及,他在教堂里彻夜祈祷,请求上帝给他们一个机会,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奇迹居然真的发生了,年轻人活了下来。”
海湾听到此处,长舒一口气,道:“幸好,幸好!我还以为……”
迟归又吸了一口雪茄,蹙眉说:“他们经历了一段令人称羡的日子,年轻人和领主躲在城堡里,像一对隐世的鸳鸯,自在地生活了几年。
“然而好景不长,前番起义军的首领在招安之下,辗转多地做了大领主身边的幕僚。他一直记恨当年在攻打城堡时,领主一箭让他变成了跛子。
“被压制者的反扑是致命的,尤其是心胸狭窄之人。他多年来收集到许多关于领主和他爱人的生活细节,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将他们之间的爱情公诸于众。
“这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人都以为是丑闻,甚至连领主帮助过的人也唾弃他们,诅咒他们下地狱。大领主和教会很快对他们进行施压,要求领主交出年轻人。
“他们要绞死年轻人,并让领主接受所谓的‘治疗’。领主当然不肯,年轻人没有看错人,他是值得信赖的,甚至做好了孤军反抗的准备。但年轻人知道,鱼死网破的下场是两个人都活不了。
“所以他选择了自己承担,尽管这让他感觉愧疚,这么多年都是领主保护他,这一次他希望保护领主。他在城堡的塔顶,与领主最后一次温存,然后灌醉他,和信任的仆人一起离开自首了。
“年轻人揽下了所有责任,声称是他勾引领主,也是领主派人押他来自首。大领主虽然不信,也没有反驳的证据,何况他也要维护自己阶层的尊严,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