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到何等地步了,他们两人都不吝啬用最Yin暗的想法揣测对方所有言行。
“那本宫还得感谢陛下的仁慈和宽和?”
柳皇后面露讽刺,眼角眉梢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七皇子从昨天半夜就开始发高热了,柳皇后半夜被七皇子身边伺候的宫人叫醒,只披了一件外衣就来侧殿守着了,如果不是宫人提醒,柳皇后都没有想过去请皇帝过来。
不过在柳皇后看来,即便她派人过去了,简西也是不会过来的,那个人早就已经变地面目全非了,恐怕在他心里,她和七皇子都是威胁他的敌人,七皇子真的去了,他也不会为这个儿子流一滴眼泪。
“母后——母后——”
昏迷中的七皇子发出了一声呓语,打断了此时剑拔弩张的氛围。
“七皇子好像恢复一些意识了,他身上的高热好像有些退了?”
不知疲倦为七皇子擦药的宫女激动地说道,柳英华也顾不得和简西针锋相对了,两步上前坐到了七皇子的床榻边上,弯着腰,用自己的脸颊贴着七皇子的额头,探知他的体温。
承瑞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柳皇后的半张面孔。
“母后——”
惠昭帝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在做梦,为什么已经逝世的养母会出现在他眼前,还是这样年轻的一张面孔呢?
惠昭帝是亲眼看到养母断绝最后一口气的,那个时候,养母已经皓首苍颜,又因为一些陈年旧伤不断复发骨瘦嶙峋,哪里看得出曾经美艳夺目的样貌,她拉着他的手,最后一次指点他在她死后,她留下来的那些人手那些可以重用,哪些可以赐予表面的荣宠,却要逐渐将他剔出权利中心,最后告诉她,在她死后,可以在皇陵里为她立一个衣冠冢,然后将她的身体葬在柳家的祖坟内。
活着的时候,她是英真帝的妻子,可死后,她想做回柳家的女儿,她和英真帝活着的时候就是一对怨侣,她还夺走了英真帝想要留给他心爱的五皇子的皇位,死后,恐怕英真帝也不会愿意看到她,同样的,她也不愿意再面对那个男人,和他身边同葬的一堆莺莺燕燕。
她想要葬回她出生的那片广袤草原,做回翱翔九天的自由的鹰鸟。
“母后——”
惠昭帝看着养母那张年轻的面孔,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按照母后的遗命做了,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将本该与先帝同葬皇陵的太后偷偷送回了柳家的祖坟,与母后的父母同葬,可母后一心想要离父皇远一些,却没有想过,她葬的那么远,以后还能再地下和自己这个养子团聚吗?
人人都觉得惠昭帝和太后外表亲和,实际各有心思,因为在皇族之中,即便是亲生的母子也会因为皇权反目,更何况惠昭帝只是柳太后的养子,恐怕他明面上尊重柳太后,暗地里早就想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没人知道,惠昭帝的恋母情结有多么严重。
在他的心中,自己的母后是无所不能,胸有大爱的奇女子,柳皇后在他心中的形象,远比原身那个父亲高大伟岸,对于惠昭帝而言,柳皇后既是母亲,也是老师,更因为柳皇后那些年被父皇冷待吃尽了苦头,叫惠昭帝越发心疼这个养母,也越发怨恨原身这个父亲。
“乖。”
柳英华只当这一次重病把养子给吓到了,面对他的撒娇,略微放松了一些僵硬的坐姿,然后颇为不适应地抬手,在他背后轻轻顺了两下,以示慰藉。
这样柔情的举动,换来的是惠昭帝更加委屈的嚎啕。
这些年,她养着七皇子,尽心尽责的教导他,却很少与养子有寻常母子该有的亲昵举动,此时柳英华想着,是不是以往自己过于严苛了。
“承佑。”
简西看到七皇子苏醒,也忍不住松了口气,走到七皇子的床边,柔声唤了一句。
自己父皇的声音,惠昭帝自然不会忘记,他没有想到不仅母后出现在了自己的梦里,连这个狗东西也出现了。
惠昭帝顿时停止哭泣,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到父皇同样比记忆中更年轻的面容,惠昭帝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恨。
他怨这个父亲对自己的忽视,更怨这个父亲让养母伤透了心,宁可以无名氏的身份葬回柳氏祖坟,也不愿意和他这个儿子葬在同一块皇陵之中。
这个狗东西,是分别他们娘俩的罪魁祸首,即便在梦里,惠昭帝也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
“七皇子既然醒来了,那就没有什么大碍了,我现在就开一个药方,让药童熬好后拿与七皇子服用。”
太医在一旁道喜,满屋子的人都露出轻松的表情。
惠昭帝并不笨,一开始将一切当作梦境,是因为刚刚苏醒,神智还有些混沌,再加上没有人会那么迅速联想到自己重生的可能。
可在巡视了一圈,看到满屋子年轻了二十来岁的宫人,以及他们口中唤到的七皇子,惠昭帝的心中就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想。
他迅速收起惊慌的表情,然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