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内衣之后,跟着舒平昇一起钻进了毯子里,躺在垫子上,看了看办公室里杂乱的一切,又看了看又忙活得满身是汗的彼此,对视着、傻笑着。
可他俩还是低估了今夜的风雪——一阵妄图把窗子玻璃都吹破的狂风砸到窗户上,顺着窗缝溜进来的冷空气,在蒸发了二人的汗液之后,又让他俩不约而同地打了一阵喷嚏。
“平昇……还是有点冷……”秦苒揉了揉鼻子后,可怜巴巴地看着抱着自己的舒平昇.“唉,毕竟咱们总务后勤处办公室,是全局里唯一一个供暖最差的办公室啊……”舒平昇也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无奈地说道。
“而且又是猫不闻、狗不理的……你说,咱们俩在这里刚刚这么折腾,我觉得……咱俩的声还都挺大的……然后还都睡过一小会儿了,可是,你说说,这半天连敲门的都没有。”秦苒苦涩又嫌弃地看了看这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包括从自己和舒平昇身上脱下来的衣物,酸楚地说道,“真跟垃圾堆似的……”
“哈哈,是不是有一种跟我一起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啊?”舒平昇却苦中作乐地看向了秦苒,用手指戳了戳她的朱唇。他不是没有厌烦过自己现在的境遇,只是自己早就习惯了,也麻木了。何况,这里再怎么糟糕,也总比监狱里好。
秦苒看着舒平昇,咬着嘴唇幽幽说道:“是啊,我秦苒哪辈子造的孽呢……”
说完,秦苒搂紧了舒平昇的身体,沉浸在他身上的汗水味道之中,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男人,心弦一动,对他动情地说道:“我喜欢跟你做爱,平昇.”
舒平昇心里想着:那你以后就对跟我做吧,就做我的炮友/小母狗/……可他一开口,却是十分诚恳地说道:“我还怕你会嫌弃的身子骨不中用呢……”
秦苒又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咱们刚才宽衣解带之前,一直在聊你的事情……其实我的事情……我的事情从来就没告诉过别人;我很想跟你说,但我却想不好该不该说……我可能永远都想不好该不该说……”
“那就不说。”
秦苒听了,忍不住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曾经是个混球,小苒,我这掉我自己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人。”舒平昇认真地说道,“所以我对有一件事深有体会:那就是当你犹豫某些事情该不该说出来的时候,就千万不要说。否则,那些话说出去了,总是要伤人的,要么让别人受伤,要么让自己受伤,要么两败俱伤。没关系的小苒,有些事,该留着就留着,该过去就过去了。慢慢都会消化的。”
秦苒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人,对自己说出这样暖心的话,她的心与灵魂,马上融化到了舒平昇的胸口了。
而融化后的心灵,也流淌进了舒平昇的心里。从刚刚秦苒的口活上面,舒平昇已经清楚地知道,这女人绝对并不简单地是一个“天网”份子外加一个贤淑人妻,但他也知道,自己真的是爱上她了。能跟她在一起,哪怕是几个小时、几分钟,其他的真的就都无所谓了。
秦苒眯着眼睛,突然坐直了身子,对着舒平昇俏皮一笑:“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个事——我柜子里有个『小太阳』暖炉,嘿嘿,要不然咱俩把它点上吧?能暖和不少呢!”
一提起这个,舒平昇却有些害怕了:“这个……我说还是算了吧!『堂君』不是一直强调为了避免出现火灾,不让点『小太阳』和电炉子么?而且被保卫处……哦,现在又多了个风纪处——让他们发现之后,沈量才那个大倭瓜找上总务处的麻烦去以后,『堂君』不一定怎么收拾咱们俩呢!”
秦苒一听,突然对舒平昇有些失望,她晃了晃舒平昇的肩膀,对他委屈地说道“但我现在实在太冷了,你不冷吗?而且你管他们那么多干啥,你在怕什么呀!
咱们两个自己暖和了、舒服了就行呗?”
舒平昇其实不是怕谁,无论是邵剑英还是沈量才,他其实都不怕,他怕的是火灾和麻烦事。自从出狱以后,舒平昇在两件事情上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一个是比以前更惜命了,另一个是比以前更惜时了,所以舒平昇虽然平常大大咧咧,但他本质上待人接物的态度,始终不惹事,也不管事。对于秦苒的一切,倒是一个例外。而且秦苒后边这句话,的确说到舒平昇心里去了:自己好,的确是比什么都要好。
“我也确实有点冷。”说完以后,他对秦苒点了点头。
秦苒这才又笑出来:“所以,还是把『小太阳』点上吧!你说这屋这么长时间都没人来瞧一眼;咱们俩就算在这屋里点把火,估计也没人知道。”
舒平昇的心里却依旧有些胆怯,但他也是想跟秦苒开开玩笑,于是他说道:“好吧……那我问你个问题:等会儿如果真着了火,你愿意跟我一起烧死在这间办公室吗?”
站在自己储物柜前、双腿之间还沾着自己射出后凝固的白色精鳞的秦苒,回过头后,却对舒平昇这样说了一句:“不愿意。”
呃……好吧……舒平昇傻傻地看着女人赤裸的背影,和肩部、胸部、臀部圆润的曲线,突然有点灰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