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平,接着微微努着如同一颗诱人蜜饯一般的嘴唇,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我还寻思着她是对我有多大的冤仇,碍于我这只手是夏雪平让我伸出来的,而且今天又是他们家做东请客,我也只好挑些好听的说了:“嫂子,以前我何秋岩要是对你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做了什么惹你厌恶的事情,那都是我的不是,还望你能担待。而且刚才在情……在”公司“里,我忘了跟你说:从明天起咱们俩就是一个小组的同事了,我希望我们能交个朋友,为了我们的工作,大家都能精诚所至、摒弃前嫌。”
赵嘉霖没抬头也没抬手,却立刻转过头对周荻似问非问地说道:“我以为你说,在我们两个订婚的纪念日这天,要在一起吃顿饭,真的就只有我们俩而已。”
夏雪平立刻抬头认真看着赵嘉霖,又看了一眼周荻,我一听,也忍不住往回抽回了一下手。确实,人家两个如果是来过纪念日的,我和夏雪平就这么坐下了,有点不太像话。
周荻脸上挂着笑,转头哄着赵嘉霖——但别说是我了,就连窗外枝头出来觅食的毛绒绒的松鼠都能看出来此刻周荻的态度是多么敷衍:“大家本来都是朋友,一起吃个饭又怎么了?人多一点吃饭,不也热闹一点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就只有我俩吃饭的,好不容易来一这趟……”
赵嘉霖低着头,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手包,很不忿地瞪了周荻一眼。
我看着她动作幅度如此之大,还以为她可能是要立刻起身走开,我不知道周荻是怎么寻思的,但他斜着眼看着赵嘉霖时候的样子,好像还有点乐见其成。
没想到,赵嘉霖只是把手包放到了桌子边上,然后立刻握住了我的手,抬起头来微微挤着眼睛笑着,先看着夏雪平,并对周荻说道:“你说得对哈,亲爱的!还真是头一次有外人来为我俩的纪念日庆贺!而且还是夏雪平警官这么大的腕儿,能让夏雪平警官如此事无巨细地见证我和我们家周荻的浪漫爱情,真是我莫大的荣幸!”接着又对我微笑着,但语气冷淡地说道,“不必多言,来都来了,坐吧。”
“你能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周荻也高兴地说道,接着对我和夏雪平摊手示意道:“你们坐吧。”
夏雪平低头苦笑了一下,转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又笑着脱下外套递给了服务员。
在夏雪平给服务员递衣服的工夫,周荻又对我和赵嘉霖好奇地问道:“刚才秋岩说什么”多担待“、又什么”摒弃前嫌“的?怎么?你们两个还有误会?”
一问到这个问题,赵嘉霖的脸上先羞红了一些,然后她眼神摇摆不定、不自在地看着我道:“我跟他没啥误会。再说了,话是他说的,也不是我说的,你也别问我呀!”
“嫂子这话就让我费解了啊!”我也脱下外套,目送着服务员拿着衣服远去,然后对赵嘉霖说道,“你跟周师兄你们俩之前结婚,也不告诉我一声;最开始我听你说你没多余请柬了,我是新来的你没准备,那无所谓了,哪曾想跟我一起入职的我那两个同学都去了你们的婚礼?我倒是没有责怪嫂子的意思,我就是反省自己呗!真的,以后我何秋岩要是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让您不顺心的地方,您就跟我提!”
“哼!别自作多情行吗?就是请柬不够了而已,”赵嘉霖不耐烦地看着我,“倒是说的像我故意不给你、不让你去似的!”
“确实……确实是请柬不够了,这事儿是我俩准备不周。”周荻说着,斜眼瞟了一下赵嘉霖,“本来想给雪平的也不够,后来还是我临时问婚庆公司要了一张多余的补上,然后找人送过去的呢。”
“哦,是你给我的请柬吗?我还以为是嘉霖送给我的呢。”夏雪平这才恍然大悟。
同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的,还有赵嘉霖。她嫉妒又气恼地看了看周荻,又瞥了夏雪平一下,低头不语。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目光迎接着服务员拿着两只手牌回来,交到了我和夏雪平手里,然后我故意直白地对周荻和赵嘉霖这一对儿夫妻感叹了一声:“坐在二位面前,呵呵,还真是如临深渊呢。”
夏雪平立刻轻笑了一下,看着赵嘉霖和周荻,用手指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左手背:“哎!秋岩……你瞎说什么呢?”
——怎么办呢?我还得照顾着夏雪平的颜面,虽然她并不怎么注重这个,但我也不能毁她的面子,故意在她面前跟周荻赵嘉霖这夫妻俩挑事儿不是?
“夏雪平,你这就没明白我的意思了,”我立刻脑筋一动,看着赵嘉霖,夹带着油盐捎上酱醋,对夏雪平解释道,“你看,你也知道我上警校的时候,咱们”警专帮“的孩子在警校里的最佩服的人,那就是咱们的”金句哥“周荻学长;等我来了市局以后,咱们刚入行的这帮人,可都是以赵师姐为榜样的,尤其是赵师姐……哦,不,是嫂子——尤其是嫂子这白天查办黑道厮杀、江湖恩怨,晚上还主动去熬着满身疲惫,守在警局一楼大厅值班,这等为国为民、无私奉献的情怀和责任感,谁不佩服、谁不敬重?所以此时此刻,同时坐在怹二位面前,哎,尤其是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