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被遗忘的通讯器引发的误会——至少算半个误会,银时现在还一无所知,他又换了一根更粗的鞭子,这次他蘸了水。
猿飞的叫声更加高亢一波三折,疼痛又甜蜜。
土方没有挂断通讯,他只是把通讯仪丢在床中央,然后抱着腿发呆似的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土方觉得自己现在冷静了不少,他强制自己压抑住多愁善感进行推理分析。银时和猿飞向导都是ALPHA,在土方自己和银时的相处过程中没有觉得银时是同性恋——银时的档案资料里也没有相关记载。A/A问题在ABO社会是比较大的事,如果发生在银时这样的S级哨兵身上肯定值得记载,就是对他偏好的类型进行统计分析也不为过。土方没有从银时档案中他能够查看的部分看到这样的记载,所以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
土方深深地呼吸,他迫切地需要氧气支撑自己的思考,前面的悲愤让他进行了一通无益于思考的发泄。
土方又想到猿飞菖蒲对哨兵的hurt/comfort调节理念中出名的“转移&发泄”,难道是这样的?通过让哨兵鞭打自己来发泄压力?向导和哨兵的关系通常是1对N的,如果是这样恐怕猿飞向导自如行动都不容易,这和她在传闻中的名气矛盾。
通讯仪那边的尖叫声音愈发密集,土方突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该不会猿飞向导对其他哨兵的调节方式都是S他们,到银时这里变成让银时S她?】
这个猜测很合理,土方稍微放松下来向后倒去,在靠枕上弹跳地晃动了一下身体终于安稳地躺在了上面。
这个猜测令土方安心了不少,却也没让他心情变好。他感受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疲惫和悲凉……到底还是觉得遭受了背叛。
然而银时却也做到了他承诺的那样——不对其他向导做曾经对土方做的事情。是没有做,银时的确不曾鞭打过土方。
土方想到这里自嘲似的笑了笑,情潮退去,精神和体力被大量消耗,他现在想要好好地休息,什么都不想地睡一觉……他把弄脏的浴衣从床上扔下去,人顺着靠枕曲线滑下去鱼似的钻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从ALPHA信息素浓郁得令人作呕的办公室走出来,银时迫切地想要冲洗自己,刮一刮胡子,做个面膜什么的,养足精神回去见自己可爱的OMEGA。托此前装作发狂的“福”,银时一路上没有遇见士兵,想来他们也对自己避之不及。
银时快步返回房间,一进去就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想冲去浴室梳洗,在手指划过军服短外套胸口金属扣的时候,银时突然原地石化。整个人的色彩在瞬间退去,银时变得像石膏雕像一样静立不动。
半晌,银时崩溃地呼喊出AI调出私线联络面板查看,却发现和土方的连线还在继续,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小时四十三分五十七秒。
“咔吧”“咔吧”。
银时觉得自己完蛋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逼,居然在土方面前鬼畜得放飞自我鞭打猿飞菖蒲,他的新向导。
猿飞魔性的尖叫呻吟和喘息还不绝于耳,银时轻易就回想起猿飞的限制级发言和自己鬼畜抖S的发言。
银时此刻已经不觉得自己是石膏像了,他就是风化得一塌糊涂只需要一阵风就能吹散的渣渣。
“啊啊啊啊!!!!我究竟都做了什么啊!!!!”银时崩溃地大喊,两只手疯狂揉搓头发把本来就卷翘蓬松的发型揉成经历八级大风的鸟窝。突然,银时想起来自己调低音量到零还没有调回来,他颤颤巍巍地叫AI调高音量,想要听土方那边会说什么,甚至紧张到头顶出现白虎的耳朵,却只听见一阵不平稳的呼吸声。
银时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白玉菇似的傻傻地听着土方的呼吸声陷入沉默,在心里侥幸地想【万一十四郎睡着了根本没听见呢?】
【骗鬼啊,猿飞叫成那个样子即使聋子也该醒了!】
【不、不,万一十四郎也把声音拉到最低呢?这样不就没听到了?】
【可是万一十四郎想听阿银我威武的现场,没有把声音也关掉呢?】
【……】
【……】
银时在心里天人交战地分出天使阿银和魔鬼阿银辩论,越想越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现在的他连澡都顾不上洗了……
【等等。】
【……洗澡?】
银时觉得不能再让猿飞的信息素停留了,他当机立断地站起身拔足狂奔向浴室,差点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绊倒。
银时胆战心惊地洗完澡走出来,出发前调出来的全身镜还停在墙上没有收起来,银时再次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却是低眉臊眼、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银时跌坐在床边,他已经把私线从军服上调到房间里了,现在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土方的投影放在任何地方——天花板也行,前提是土方愿意接受他的投影请求。
银时现在只能听见土方那边的声音,看不见人,也不知道土方是什么样子,心里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