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
顾从燃吹头发的技术没那方面的技术行,把许沉河的头发吹得翘起了一缕耳后的发尾,幸而许沉河发质软,用帽子一压,没一会又贴了回去。
无特殊情况,选择深冬野营的大多是傻逼,俩年龄合起来超半百的傻逼赶在五点前出发,顾从燃拖着那28寸的行李箱,里面装了床宾馆拿出来的被子,以及几个灌满热水的大保温瓶。许沉河拎着从张叔的邻居家借来的野营帐篷,他们家的孩子读高中时用过一次,现在都快大学毕业了,把装帐篷的防水收纳包从柜顶扛下来时上面还覆着薄尘。
经过大排档,许沉河打包了四份饭菜分层倒进家庭装保温桶里,顾从燃随口问了句“很饿吗”,许沉河睨了他一眼,走出档口后附在他耳边回答:“我怕你今晚逼我运动,有两份是用来当夜宵的。”
下午才做过,顾从燃本想今晚纯洁点看个星星了事,何况山上冷,他舍不得许沉河挨冻。可许沉河似乎在放任他,他噤了声,思忖着太冷的话就把被子全往许沉河身上拱,露出腿和脸就成,他自己光个背没啥事。
而且,宾馆的葡萄香水太难闻了,他更想来场很久以前就幻想过的草香味野战。
当然对象必须是许沉河,若不是许沉河,他从不知道世上有个味道名叫割草味。
许沉河熟山路,在顾从燃还在回忆他们来时的路途并想用手机画份简易标记图时,许沉河已带他登上了一处视野广阔的坡顶,寻了块干净平整的地儿把东西放下。
“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顾从燃四下眺望,高的矮的山坡此起彼伏,像分不清模样的沉睡群兽,也不知道他们刚才跨过的是哪一只。
许沉河支起帐篷,把气垫床扔给顾从燃充气:“记得,闭着眼都能走出去。”
说这话时,许沉河表情平淡,但顾从燃能从他眼里看到点小骄傲,特惹人喜欢。
几年前的帐篷现在用也未过时,许沉河两分钟就把它撑开,再往里铺进充好气的床垫,最后从行李箱搬出那条瞒着前台偷偷带出来的厚棉被。
天黑得快,许沉河没刻意提醒,怕顾从燃感觉惋惜,此时才做恍然状:“啊,忘记看日落了。”
露营灯发出的光很弱,顾从燃掏出打火机点燃一路捡来的树枝,眉头都没动一下:“没事,明天早点看日出就行了。”
他的意图从来不在看日落,即使没有太阳,没有篝火,没有露营灯,他对消失在眼前的最后一丝光线都不甚在意。
他有许沉河,在他的世界里最耀眼的许沉河。
如果许沉河不怕黑,他连这篝火都不用升起。
山里的夜幕撒满了星星。
就像许沉河很多年前给他看过的手机里的照片,缀满碎钻的夜空在工业化的大城市里是极少见的,就算见了,也少有静下心来欣赏的时候。
谁会站在马路边傻子似的仰着脖子看天空看上几个钟头?叫花子都不屑于这么做。
可放在山里,这叫浪漫。
保温桶里的饭菜仍冒着烟,许沉河开了一桶用一次性餐具分开两份,给铺毯子的顾从燃递过去一份:“不用搬棉被出来,坐这火面前就够热了。”
“今晚能在篝火旁边做吗?”顾从燃给他披了件带体温的大衣。
许沉河捧着碗拒绝:“我怕有虫子跳我身上咬我。”
“除了我,谁敢咬你。”顾从燃说。
“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许沉河咬着香嫩的烤鸭rou,咽下去才继续,“也不能算是我们的第一次,因为那次你一直在叫江画的名字……姑且算是我的第一次吧。”
唇边一热,他被顾从燃用指腹抹去了油腻,他张嘴咬了顾从燃的指尖,让零点五秒的疼痛阻止了顾从燃正欲说出的话。
因为放下了,再提起往事也没什么可惜,许沉河心态平常,像说起别人的故事:“那次你咬了我的……”他指指自己的胸膛,ru|/尖的地方,“疼死了,你是狼吗?然后不断让我记住你记住你,说了不下百来回。”
“对不起,我不咬你了。”顾从燃拽了张纸巾抹嘴,碗筷搁到一旁,把许沉河扯自己怀里侧坐,胳膊圈住许沉河的身子,“不咬你了。”
对着篝火本来就热,被顾从燃的胸膛捂着,许沉河都觉不出冬天的寒冷了:“谁让你不咬了,现在你咬我都是轻轻咬,还叫我的名字,许沉河、鸟儿、顾夫人,你的眼里只有我。”手里的饭菜不香了,许沉河的碗挨着顾从燃的碗,许沉河挨着顾从燃,“你以前咬我是疼的,现在咬我是舒服的,我很喜欢。”
他们都不太饿,相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篝火偶尔蹦出噼里啪啦的火星子,比天上的繁星要亮眼,但比不过许沉河眼里星星点点的漂亮。
“许沉河,”顾从燃扳过许沉河的脸,让他把目光从夜空收回放在他脸上,“我的鸟儿,不要因为别人是星星,你就否认自己的耀眼,星星不会只有一颗。”
许沉河的眼睛太好看,顾从燃都怕自己的表白及不上许沉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