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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从燃凌晨回家才看到这条消息,从公司出来后一路的困乏在这一瞬间被对方瓦解,他边洗澡边回复:还在努力。
隔太久没有和许沉河说话了,顾从燃隐忍多天不用这个陌生的身份接近对方,却在这个夜晚打消了念头,一次性给对方发了好多——
不想逼得他太紧,怕他嫌我烦,可忍着不找他,又担心他以为我放弃了。
要怎样接近他才能让他不厌恶我?
最近好忙,你看我这会还没睡。
睡了,明天就能去见他,睡着了时间才能过得快一点。
顾从燃冲净泡沫,裹了浴袍去吹头发,回床上后还想再看看邮件,结果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大暑之日,“潜游”挤满避热的人群,店员应不暇接,还是在饭点才轮流坐下来歇歇。许沉河不是没人性的老板,日落后便提前打烊,锁了铁闸跟马路对面同样刚关了店门的唐随招了下手。
唐随跨上大魔鬼,瞅着两边没车拧紧油门冲了过来,停车后一脚点地,将另一个头盔递给许沉河:“熊子先出发去定位子了。”
许沉河拎着盒自己做给熊子的生日蛋糕:“这放哪啊,挂把手上会把造型晃垮的。”
唐随拍拍车身:“搁前面,然后你抱住我,俩手绕到我身前稳住它。”
“我听着怎么感觉你占了好大便宜呢。”许沉河将护镜推上去,上车后还是按着唐随的方法做了,“要不是后座狭窄我放腿上就行。”
唐随笑着扯了把许沉河的手:“按紧了,别把蛋糕摔地上。”
深蓝的天幕刚挂起弯月,华灯初上,行道树和建筑混为一体,白天遗留的炎热还未完全消融。两束白晃晃的车灯扫过闭店的“潜游”,顾从燃前脚刚到,唐随后脚便提速驶远了。
交通不堵塞的情形下,俩轮子的比不上四轮子的,顾从燃匀速行驶在慢车道上,始终和前面的街车保持稳定的距离。
一下机晚饭还没吃就开快车赶了过来,顾从燃尾随在唐随身后停饭店门前还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胃闹腾了一番。
有门童挺着腰板走过来轻敲车窗,善意地提醒小车可以停地下停车场,顾从燃再回过头看另一边时,那两人已不见了踪影。
这半年中顾从燃收敛了易闹脾气的性子,也可能是饿的,这时憋了一肚子火也撒不出来。他下了车,甩给门童车匙让对方帮停,转头就跟进饭店到前台询问那两人的去处。
开了许沉河他们隔壁的包间,甫一落座就听见隔墙处传来欢腾的高呼,顾从燃捏着张餐牌,悲哀地发现自己当完偷窥狂又来当跟踪狂,反正都挺无耻。
白啤开瓶,唐随那帮人喝酒很狂,边吃边喝也能干掉两提,按熊子所说他们就是从中学拼酒拼出来的友情。许沉河虽然能和他们混在一起,但酒量远远及不上他们,抿了三两口就上了脸。
唐随把许沉河手里的酒换成了凉白开,揉揉他的后颈说:“乖,你喝这个。”
许沉河依稀觉得对方的动作很熟悉,但那时候揉在自己后颈的手比唐随的还要温热一点。他伸长手臂夺回自己的酒杯,赌气地一口喝光,一开口便是醉意:“你比我还小,哄谁呢?”
男人之间就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坐许沉河左侧的哥们用胳膊肘顶了顶许沉河的手臂:“你上回不还说唐随的够大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沉河咬着杯沿脸红,不知是羞的还是醉的。
熊子大着舌头摇摇手:“小河你放开喝,醉了就到楼上开个房间睡,今晚开销算我的。”
许沉河喝醉了特别漂亮——唐随头一次用这个词来形容男人。白皙的脸飘着两抹淡红,眼眶也是红的,但黢黑的眼睛亮得出奇,像美人施了勾人心魂的浓妆。
他慢下喝酒的速度,只沾着杯口的丁点儿润舌,眼睛直盯着许沉河的侧脸,看鸟儿什么时候才能耷拉下翅膀。熊子举着酒杯摇摇摆摆踱过来,手掌拍他的背:“你今儿喝太少了。”
“还少呢?这都吹多少瓶了。”唐随指指桌上横倒的几只空酒瓶,“肚子有点涨,我去放个水。”
起了身,唐随捋了把许沉河的头发:“别喝太多。”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唐随慢腾腾地晃过去,放完水又晃回来,在进包间前朝隔壁半掩的门望了一眼。
就解个手的工夫,那帮人全喝趴了,横七竖八倒在沙发或桌上,就许沉河抱着只酒瓶仰头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发呆。
按铃唤了人过来帮忙把嘴里嘀咕着胡话的哥几个抬楼上套房里,唐随合上包间的门只留了条缝,抽去许沉河手中的酒瓶搁桌上:“够了啊,喝懵了都。”
“没有。”许沉河说。
唐随俯低身子,托着许沉河的下巴问:“瞧你这小鸟都耷拉了,认得我是谁不?”
许沉河眨了下眼:“顾。”
“认错了我可要亲你了。”唐随在鸟翅膀上搓了搓,凑近了想在上面留个吻。
没关严的门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