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正好,窗外的林荫投映得室内的四壁都染上了绿意。
拉开了落地窗帘,午后的偏厅采光正好,窗外的林荫投映得室内的四壁都染上了绿意。淡绿的茶叶在清茶里转悠旋落,茶香溢满了整个空间。
“我代存楷向你道个歉,他自小被骄纵惯了,说话没个分寸。”顾申礼双手握着杯盏朝许沉河抬了抬。
“没关系,”许沉河忙按下顾申礼的手,“能理解的,换我也很难信任第一次见面的人。”
“我这俩儿子都不让人省心,”顾申礼说,“阿燃可能有时候会暴躁点,你别惯着他,该骂就骂。”
顾申礼的语气里夹着丝无奈,许沉河想到来前顾从燃抱怨亲爹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伯父,您挺好说话的。”
“怎么?有人说我不好说话?”顾申礼问。
许沉河不揭穿顾从燃,只道:“人对人的第一印象总会出现实际偏差,我刚才进门时看您面相,认定您是严苛冷傲的人,是我自以为是了。”
从见面的第一眼到现在,顾申礼终于在许沉河面前展开了笑,很淡,但很真:“我的太太说得没错,她说阿燃看人看得很准,也不怕跟你坦白,这次邀你前来是证实她的猜测,她应该不会失望。”
被赋予过高的期望值,许沉河的心沉了沉,他捏住杯盏,道了句半虚不实的话:“谢谢您和伯母的信任,我……会珍惜和顾从燃的感情。”
在厨房找到顾从燃,对方正在吩咐甜点师做哪个味儿的蛋糕。回身看到门边的许沉河,他扔下正在拆封的黄油走过去:“跟我爸聊完了?给你放什么狠话了?”
躲开顾从燃正要搭上他肩膀的手,许沉河边倒退边道:“你三十出头了,想事情能不能别那么幼稚,我跟伯父又不是结了仇,他为什么要给我放狠话?”
“得了,许老师又在教育人。”眼看许沉河要撞上身后的餐桌,顾从燃迅速伸手捞住他的腰,“让你不看路,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教育你?”
后背顶上餐桌边缘,顾从燃的手还没松开,反而有越搂越紧的趋势。这还是在顾家,周围随时会有走动的佣人,许沉河害怕得柳叶眼都要瞪成杏眼了,按着顾从燃的胸膛用力推开,情急下切了话锋:“刚刚在厨房里是弄什么?”
“蛋糕,”顾从燃强调,“生日蛋糕。”
“哦。”许沉河说。
“你别装傻,”顾从燃搭着靠墙的置物柜,“今天是谁生**不记得?”
“生日快乐。”许沉河眉梢都没抬。
“就这?”顾从燃不死心,“你好歹有点表示……”
“我回头给你买个男士手镯,在里面雕字儿的那种,你用足链困住我,我就用手镯绑住你。”许沉河两手比了个圈,“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紧了勒rou,松了就变臂环了。”
提起足链顾从燃就心虚,也不追究生日礼物了,拉了许沉河的手臂转移话题:“我带你到楼上看看。”
“等下,”许沉河扯回自己的胳膊,“你弟弟是不是还没吃饭?”
“不用担心他,”顾从燃刚上去修理了一顿烦人Jing,此刻还在气头上,“他卧室一大堆零食,饿不死他。”
“零食顶不上正经熟食,”许沉河返回厨房,“我给他煮个鸡蛋面。”
顾从燃跟进去:“你是怪人吗?他那样说你还给他煮面,我今天生**怎么不给我煮长寿面?”
厨房够大,甜点师和许沉河各占一方互不相干,许沉河找出一块面饼一枚鸡蛋:“你不是吃了三碗饭么,再给你来碗面你还吃得下吗?”
“你给我做的我就吃得下。”顾从燃翻出罐午餐rou,“放两片这个,他爱吃。”
“嘴硬心软。”许沉河瞟他。
起油锅,磕鸡蛋,厨房里漫散开浓郁的蛋香味,顾从燃好生羡慕:“顾存楷要是不吃,这面我包了。”
鸡蛋熟了,许沉河加水放入面饼,拍开顾从燃抱上来的手:“你以为我是专门给他煮个面吗,我是找机会跟他聊天。”
“跟他算账直接踹门进去,别客气。”
“我是文明人,学不来那套暴力手法。”
热腾腾的鸡蛋汤面新鲜出锅,端上楼前,许沉河担心地问:“你弟弟会不会直接把碗给我打翻啊?”
顾从燃搡他上去:“他还没这个胆,也就嘴上逞逞能。”
顾存楷房间在二楼,楼上正对着顾家的娱乐室。顾从燃把许沉河送到卧室门口,指指楼上道:“我去跟我爸妈谈会儿,你跟顾存楷聊完了就喊我下来。”
捧着碗冒烟儿的面孤零零杵在那儿,许沉河开始生出点对小六岁男生的胆怯之心。他在顾从燃面前假装镇定,冲对方抬抬下巴,答应道:“行,你上去吧。”
身后房门被人猛然拉开,顾存楷站在他身后冷声道:“跟我哥卿卿我我还专门跑到我房间外面,你挺会挑地儿啊。”
许沉河转身,顾存楷看着对方手里那碗色香俱全的面错愕:“怎么,还要来给我下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