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留令牌给你,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人会拦你。”
正文 别离
&&&&昭炎没有多留, 陪长灵吃完烤鱼就离开了。
&&&&棠月见小少主心事重重的坐在榻上,还当他是为青丘的事犯愁,于是审慎的道:“少主若实在不放心祝蒙……”
&&&&不料长灵道:“你设法探探, 他为何突然要入南越?”
&&&&棠月一愣。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搞了半天,小少主是在为那个暴君心思不宁, 魂不守舍, 根本与青丘与祝蒙无关。
&&&&棠月心情十分复杂的领命,想说什么, 最终忍住了。
&&&&长灵瞅着他那一脸老父亲似的表情,道:“我只是觉得此事蹊跷,没有别的意思。”
&&&&棠月轻咳一声,道:“属下明白,未敢多想。只是青丘那边——”
&&&&长灵道:“让石头收拾行囊吧。”
&&&&棠月一怔:“行囊?”
&&&&长灵点头:“没错。等过几日,我们应该就可以回青丘了。”
&&&&长灵明白, 昭炎特意留给他自由出入天寰城的令牌,就是默许了青丘之事。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这人近来种种行为都透着古怪。
&&&&先是北宫, 后是青丘, 这人何时变得如此大度了。
&&&&棠月喜出望外,眼眶微微一热, 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长灵将剩下的烤鱼一点点剔掉刺,全部吃完, 就坐到了案后,开始动笔给仓颉写回信。
&&&&接近日暮时,棠月才回来。长灵已经将信封好,便问:“如何?”
&&&&棠月摇头,道:“听说是君上临时起意,连此次随行的几员大将都不大知道内情,大柱国还因此事将君上叫到府中训斥了一顿。”
&&&&长灵越发纳闷儿,问:“近来南越与天狼可有过冲突?”
&&&&棠月依旧摇头:“两族相隔数千里,从无交往。”
&&&&见长灵沉默不语,又出起了神,棠月道:“少主是在怀疑什么?”
&&&&长灵只能道:“我也不知,只是觉得此事实在匪夷所思。褚云枫如今窜逃北境,下落不明,若趁机与北境内的那几族勾结在了一起,于天狼而言便是心腹大患,他这时候带兵下南越,实在冒险。”
&&&&何况昭炎向来不是冒失之人,怎会突然作出这种冒失之举。
&&&&棠月道:“听说朝臣们也因此事争议不休,但君上乾纲独断已久,大家心里虽有疑惑与不满,并不敢宣之于口。”
&&&&“不过,君上并非贪功冒进之人,这么做想必是有十全把握。”
&&&&长灵也只能如此劝服自己。
&&&&大约是要筹备入越之事,昭炎一直到深夜才回到北宫。他解下厚重的沾着露水的狐裘,迈进寝殿,见长灵破天荒的没有躲进被子里酣睡,也未披斗篷,而是只穿着一件素色的绸质寝衣,神色认真的跪坐在床头小案后画一堆奇怪的符文,心中大为意外,便走到后面扫了一眼,慢悠悠问:“画什么呢?”
&&&&长灵飞速用手捂住纸,道:“你不许看。”
&&&&“哦。”
&&&&昭炎挑了下眉,道:“这样的鬼画符,本君三岁时就会画了。”
&&&&长灵反驳道:“什么鬼画符,你不懂不要瞎说。”
&&&&“唔。”昭炎兴致顿起,道:“不是鬼画符是什么?”
&&&&长灵认真道:“是辟邪符。”
&&&&“辟邪符?”
&&&&“嗯。我听说越人擅巫术,会驱小鬼,还擅长造各种奇谲诡阵,把辟邪符佩戴在身上,你就不会轻易着道儿了。”
&&&&说完,长灵才意识到最后一句实在太过明显露骨,耳朵尖一红,连忙改口道:“你着道儿了不打紧,你的将士们可就惨了。”
&&&&身后许久没有动静。
&&&&长灵奇怪,回过头,就见昭炎正垂目望着他,犀利的凤目里仿佛纳了一池温柔的月光。
&&&&长灵道:“你看我做什么?”
&&&&昭炎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道:“本君在看,这是哪里来的小狐狸,这么会关心本君。”
&&&&他眼底的笑意柔得要化进人眼睛里,虽然两人如今同吃同住,无论名义上还是事实上已是很亲密的关系,长灵还是适应不了这样的场面,又飞速扭过头,道:“你不要胡说。”
&&&&长灵悄悄挪开一点手指,重新握起笔,准备将没画完的那张符继续画完,结果刚画了一点,一只手就蛮横的从后面伸了过来,将笔从他手心里抽走了。
&&&&可恶的是笔端溅下的墨迹几乎将整张符都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