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毕竟刚刚还在前厅教训二姨太他们,现在怎么就突然变成喜堂了?
她就默默遵循陈远的安排,只是直觉让她觉得很不寻常。
而且这喜宴好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等走到一个地方,脚试探地向前,感觉大红花另一端的男人走过来,扶住她,温柔地说。
“小心。”
低头,透过红绸的缝隙,苏沁才发现原来是火盆。
于是,她都照做了。
陈远扶着她迈过了几个火盆,又慢慢领着她往前走,她看向他那边,疑惑的目光似乎要透过盖头,耳边却听见那男人轻笑一声。
“别急,我说过我要给你一个最完整的婚礼,让我们的关系光明正大。”
回过神来,苏沁点点头。
就相信他吧,直觉上他不会伤害她。
不过成亲,也不用这一天吧?苏沁纳闷地想着。
直到脚下从坚硬的土地变成软软的触觉,苏沁知道到了高堂,低头看见地上的垫子。
只是想到婚礼的仪式,她就有点头疼,拜天拜地还好说,只是,这拜父母怎么办...
陈老爷现在被他们绑了,而陈远的生母多年不出山...
就算出山也不知能不能接受她的身份。
犹豫着,她还是弯下了身体,准备行跪拜之礼,却被男人一把扶起。
随着眼前的头盖被掀开,入目的明亮的光线,苏沁眼中一片诧异。
眼前人一身红衣,上面绣着八宝福兽,风姿卓越,独天得厚的气质让人别不开眼,还有那双淡色的眸子,盛满了惊人的温柔,不再是往日的云淡风轻。
苏沁被陈远握紧了双手,心里倍生暖意融融。
陈远掀开了头盖后,正好撞上女人充满讶异的眼神。
乌发如瀑,金钗穿梭其中,挽起秀发,桃花眸,桃花妆,纤细微翘的眼线勾画出妩媚,唇红如牡丹。
心里不禁暗叹,果然好容貌。
“我突然想起你还从没见过我的母亲。”
苏沁有些疑惑,带有询问色彩地撇他一眼,纤细微翘的眼线翘起,那不就是她吗?
“生母。”陈远微笑着适当补充,看见那立刻浮上红晕的小脸时,笑意更深。
“不过你先看看咱们的宾客。”随着陈远的指向,苏沁回头,蓦地吓了一跳,身后两排喜宴,一边上坐着被捆绑地不得动弹的姨太们,而另一边则是坐着陈远的副手们,还有一个熟悉的青色身影。
一边似乎谈天说地,美酒环绕,好不热闹,另一边气氛诡异。
苏沁眼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没想到原来他说的的‘完整的’婚礼是这个意思。
确实很完整...
再看喜堂的右上边,一位四十有余的夫人,穿着红底对襟花刻丝缎袍的衣服,似是腿脚不便而被扶上座位。虽然隔了一段距离,却也能感觉到那夫人的面貌与陈远有着三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淡褐色的眼睛。
这怕是陈远的生母,明氏。
虽说是常年在佛堂生活的人,手上却没带佛珠。
明氏对着苏沁温柔一笑,苏沁不禁觉得这怕是才是真正贤淑的的闺阁小姐。
从内在的温婉,而非二姨太那种绵里藏针的假笑。
这时,
陈远向一旁的人下了命令,一个又高又壮的士兵走上前,弄醒了坐在左上角的陈老爷。
睁眼,跟二姨太一样,陈老爷就要挣动,结果当然很了然,他震惊地发现自己坐在高台上,身上已经换成红底绣兰竹的衣服。
而台下站着一对新人。
定睛一看不正是他的好儿子与五姨太。
他刚想破口大骂,就听陈远的声音缓缓传来,十分平静。
“这么多年,这是我最后一次再把你当成我的父亲,于此之后,再无瓜葛。”深深看着陈老爷,陈远深深鞠躬,连带拉着苏沁。
苏沁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到陈老爷出现在高堂的那一刻,她不禁有些惊愕,却突然明白男人的用意,让他看着亲生儿子和小妾拜堂?
够狠!
而这又让二人的名分言正名顺起来。
以后谁还能说他俩没拜过堂?成过亲?
“你这个畜生!是什么时候和她搅在一起的?”高坐上的陈老爷咆哮道。
对于他的咆哮,陈远好像闻所未闻。
反观他态度不错,语气带着一丝喜悦。
“很久很久以前,这是我俩的定情信物。”说罢戏谑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苏沁定睛一看,男人从兜里抽出来的竟然是那张纸条!!
心里惊讶错愕时,更多的是感动。
没想到他竟然会还留着。
接过他手中的字条,那上面的字没有被磨掉,就像是俩人的情没有被磨减,反而滋长了一样。
熟悉的的字迹落入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