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拿起来不顾手上有多少灰尘,接过去,就啃了一口。
差点噎着她。
好看的眉紧紧蹙在一起,感觉喉咙处有东西堵着,不太舒服。
倒是站在一旁的少年贴心的取下了身上带着的水壶递给她。
拍拍她的后背,顺顺气,赵汶笑眯眯地看着苏沁。
几日未见,她似乎瘦了很多,身上穿着粗麻布的衣服,那上衣过于肥大,倒像是裙子一样,显得露出来的两个玉璧十分的纤细。
回看着他,接过水壶,没有客气,她痛快地狂饮着,咕嘟咕嘟,听起来让人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能吃能喝,是能幸福的资本。
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一抹浅浅的诧异闪过女人的面颊。
这几日未见,二人都变化诸多。
面前的少年背脊挺直,刚好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那烈烈阳光,他瘦了不少,穿着宽大的粗布麻衣,下巴更尖了些,隐隐有些胡渣。
微卷的头发随意竖起来,看起来隐隐约约还是那个模样。
虽说他在笑,在盯着她笑,任那烈阳无法阻挡他眸中朗朗的笑意,只可惜,看那样子终究是疲惫不堪的,这点任他怎么掩饰,也无用。
想起自己的境遇,这些日子,他怕是也是受了不少苦吧。
“我把这个喝完了,那个...你是不是就没喝的了?”
清凉的水陆续入喉咙,喝完最后一口,苏沁有些不好意思道。
“无妨,这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还有这个。”
伸手,眼前少年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几股已经编好的麻绳,看着还不少,苏沁将这些与那个水壶一同接过去,细细数着竟也有二十几股。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有些迟疑地问,苏沁的脸蛋微微扬起,前几日还略有些颇饱满的脸颊已经被折腾的瘦了下去,显得那双眼睛又黑又亮,看着烈阳前的赵汶,似乎无论这天上的太阳怎么的亮都比不过他自身散发出的光彩。
“前几日,那放哨的汉子没注意,就偷了点。”
“唔,那你要小心啊,被抓到怎么办,还有这几日你都在做些什么?”
“放心,我还是有些本事的。”
垂眸,似乎说到些什么少年难以启口的事情,目光看着他那双颤抖着的双手,几日前还在批改世间大事,掌控百万雄师,如今大拇指上的茧子却因为做苦工而被磨得不像样了。
见他如此摸样,似乎少年应有的骄傲被磨了下来,心中猛地一酸,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是滋味,苏沁本想问纥骨真是不是折磨为难他了,可话一出口却生生变成了。
“好。”
隐隐有些叹气落下。
二人又聊了几句,几日不见,相识的人在不相识的地方重逢,仿佛干旱的地遇到清泉,吸允不断,不愿离去。
“刚才看外面好大的气场,来的是些什么人?”
苏沁随意地问,似乎对此她只是有些好奇。
“刚才我也奇怪着呢,若不是因为那些北塞人都跑过去,趁着这乱,我还不是那么容易就到你这里了。不过照我所知应该是阿奇娜,纥骨真的继母,不然谁还有这样的行头?这儿的女人对丈夫都马首是瞻。”
“什么?继母?可汗的继母?这么大的权力啊,我看她身边围着的全是货真价实的兵马。”
淡淡的警惕划过那双黑色的眼睛,带着点光亮,看着神情淡定的少年,还没完全消化这个消息。
“是啊,纥骨真的生母早就去世了,然后他的父亲娶了这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女子,说起来,这女人的年龄倒是和纥骨真很相配呢。”
望着不远处熙熙攘攘,不曾散去的人群,淡淡的鄙夷划过少年英朗的面容,那浅色的眸眼中满是不屑。
然而,他没有告诉苏沁的是,此次这女人怕是也是为了此事而来的,毕竟儿承父妻在草原上是很常见的,更何况纥骨真继承了父亲的王位,按照草原的规定,他需要娶父亲的遗孀,才能真正的巩固权力。
只是此事他从未提过,仿佛是被遗忘了一般。
不远处传来些动静,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了,俘虏们纷纷返回,皱眉,赵汶心中警铃大作。
“看我的那些人好像又要来了,我得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紧紧地握了一下苏沁的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像是临走时的告别,可好巧不巧,他正好按在苏沁被扎了刺的手上。
瞬间,惹得她一阵痛呼,面色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墨色的眸子氤氲着雾气,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怎么?”
少年着急地问,浅色的瞳色暗含着隐隐的焦虑,更深的是什么,苏沁也看不见了。
经过这几日的磨练,他瞳孔中那股的野风好像都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
“没事,就是之前弄麻绳的时候,扎了一下,你快走,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