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不说,然傅芝钟是知晓刘蝉心喜立知秋的。不是有任何暧昧旖旎之色的喜欢,而是一种长辈对孩童的喜爱。
立知秋此人说他Jing明吧,却又不懂人情世故,到处惹是生非,傅芝钟自己都继续不清为他善了多少次后。
但说他没有常识呢,他却又每次都恰到好处地与人相处,让人气急却不会败坏。就跟个聪明的小孩子似的,惹了爹,知晓找娘庇佑。
只能说这孩子确实是聪明着。
得了傅芝钟首肯的立知秋又趾高气扬起来,他美滋滋地挺直了腰板,吩咐掌柜的,“把我点的花都给我包好了!”
掌柜擦擦额头的汗,点头哈腰地应下来。
“傅爷,今年上好的兰花可都被我给包了!”立知秋说,“为着抢在傅爷的跟前,我可是天没亮都蹲在这楼外了!”
他颇为沾沾自喜。
傅芝钟和刘蝉对视一眼。
刘蝉嘴角含笑地望着立知秋,不言不语。
傅芝钟却少见地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他无数次庆幸立知秋不是傅府里的孩子,否则他定能被这逆子给气笑。
“立知秋,我是预订的兰花。”傅芝钟缓缓说。
“我这番与小蝉来,不是来选花的,是把订好的兰花端回府的。”他说。
立知秋脸上的笑又一次垮了下去。
立春(三)
二十四.
下午小憩过后,傅芝钟便和刘蝉一起去了书房。
春节时,傅芝钟还是要写几幅对联,送给自己的亲属下官以示亲近的。这样的礼物虽不贵重,却表明的是他的一个态度。
刘蝉照旧在一旁给傅芝钟铺纸磨墨。铺纸时,傅芝钟突然问了他一句,“小蝉,你要不要写?”
刘蝉噘嘴横了傅芝钟一眼,“傅爷尽会打趣我!”
刘蝉的字是真正地写得难看,跟狗爬似的。但这也不怪他,毕竟他从小连吃饭都是问题,更不要说读学堂。连自己的名字,刘蝉都是前些年由傅芝钟教的。
不过到底是跟了傅芝钟这么多年,刘蝉虽然字还是一如既往的烂,但他研墨研得很好。
“那倒也没有,”傅芝钟拿起旁边的紫毫笔掂了一下,“左右可以看。”
他看向刘蝉说。
那意思便是指刘蝉的字虽丑,但还是能辨出是什么字的。
刘蝉哪里还没听出傅芝钟话语间的笑意?他含嗔地瞪向傅芝钟,上扬的柳叶眼里全是娇怒掺半的姝丽。
傅芝钟沉yin片刻,又说,“若是小蝉替我写了,南国的字体怕就是可多增一例了。”
这倒是真的。
就算傅芝钟糊一团墨团到对联上,也有的是人振振有词地捧说这是“新字体”。反正有受众就能被称作是江湖体。
而傅芝钟糊的那些墨团,时人看不懂——能看懂才奇怪了——多半都会说这是“洋字体”。说不定取名还是什么“碧毅欧特佛字体”,“娥莓忍字体”这种糊弄自己,也糊弄别人的名字。
刘蝉听傅芝钟这么说,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看着神色始终平平的傅芝钟,心想,这南国多少人都以为傅芝钟是不苟言笑、刻板冷酷的,但谁又知道,傅芝钟那些不动声色的讽刺与幽默?
就像这世间无人所知傅芝钟也曾少年意气风发、桀骜叛逆不驯的岁月一样。
“傅爷,莫再挖苦我了,”刘蝉往傅芝钟身边蹭,挽着座位上傅芝钟的胳膊摇晃,“再挖苦我,我就难过了。”
他说得可怜巴巴的,又拿自己细软的面去蹭傅芝钟的脖颈处,跟撒娇讨欢似的。
傅芝钟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刘蝉的头发,“好了,不说了。”
刘蝉看傅芝钟不说来,他松了口气,和傅芝钟腻歪了一下,便起身来研墨。
这研磨多少还是有些讲究的,不仅要注意力道曲直、用水浓淡、笔墨适中,还需得随磨随用,要用新鲜的。
老实说,刘蝉并不太喜欢墨水的味道。墨味在刘蝉嗅起来有些像锈迹的味道,有一种说不出的腥味。
若是淡还好,与书页上的书油味相衬便是书香气,但太浓了,便是让人觉得胸闷了。
“傅爷这次要写多少对?”刘蝉一边磨墨一边问。
傅芝钟随笔在宣纸上画了几下,“约莫三十对。”
刘蝉有些惊讶,“这倒是比去年多了八对。”
刘蝉没想到,不过是这一年的时间,傅芝钟的亲属便又多了八人。
要知道亲属这词多少是带了门槛的,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被傅芝钟称得上的。
傅芝钟有几分无可奈何。
“……有六对都是给立知秋的。”他说。
刘蝉看傅芝钟这无语的头痛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的六对都是给立知秋的?是他立了什么大功劳了?”
傅芝钟颔首,“亦可这般说。前些时月岛国人并不安分。立知秋发现端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