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的财富。
只是却没想到,这后半生他要散尽这雨这财,去博那个永远也达不到的安身立命之地。
到底是世事难料。刘蝉心想。
用了餐以后,傅芝钟便和刘蝉一起登车前往花市。
他们去的花市自然不是那种纷杂的市井集市,而是城北专门开辟出来的一处大楼,专供南国里的达官贵人来挑花的。
南国里的花农都会把最好的花草往这楼里送,如果自己的花被哪个贵人相中里,这个花农自然也就名声大噪。每年楼中还评比育花大赛,不可谓不丰富多彩。
“傅爷,上次你教我如何看兰花的,我可都还记着呢!”刘蝉攀在傅芝钟的肩上说。
傅芝钟手上翻着报纸,“那你是如何看的?”
他考教道。
“那自然是一看根系,二看芦头,三看叶片了!”刘蝉嘻笑着说,“傅爷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傅芝钟注视着自己肩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刘蝉,嘴上却是毫不留情,“这三句话人人都知晓。”
那意思便是刘蝉所说的话并无实际作用。
刘蝉嘟了嘟嘴,“那我也好歹是记住了傅爷说的话的嘛!”
他半是娇半是嗔地推了一下傅芝钟,“傅爷也不肯夸夸我!”
傅芝钟对付不了撒娇撒痴的刘蝉,他伸手点点刘蝉的额头。
“我每年都与你说兰花该如何看,这么些年下来,你却就记得这三句短话,”傅芝钟有些无奈,“叫我如何夸奖你?”
刘蝉砸砸嘴,他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是傅芝钟说的这样。
每年刘蝉陪着傅芝钟来看花市,傅芝钟都会耐心地与他讲这兰花中的种种知识,但是每年刘蝉都听得稀里糊涂的,只能记得那一两句话。
刘蝉有些心虚地低咳,他的眼神飘忽一瞬。
这下他理不直了。刘蝉只得求饶,他乖乖地靠在傅芝钟的肩膀上,不再去向傅芝钟讨夸奖了。
——没说他蠢笨都是好事,还要夸赞?简直是太厚颜无耻了。
刘蝉抱着傅芝钟的一只手安静了下来。
傅芝钟斜睥了眼故作乖巧的刘蝉,知晓刘蝉这是害羞了,他嘴角挂起寡淡的笑意。
傅芝钟也不为难打趣刘蝉,只转过头去继续看手里的报纸。
这几日难得休假,夜里不再这么墨守成规,他与刘蝉都起晚了些,便只有在车上报刊了。
刘蝉见傅芝钟将此轻轻揭过,在心里也不由得舒出一口气。
要是傅爷执意要逗弄他,说几句数落他的话,刘蝉少不了要羞得颊间飞红。
去城北的路上要经过一条老路,道上坑洼多,汽车一颠一簸,弄的人不舒服。
刘蝉本就少有血色的小脸,都被这车程给搞得越发苍白了。
他有些软乎乎地扒拉在傅芝钟身上,脑袋耷拉着,眼中倦倦,嘴也抿得紧。
随着抖动的车身,刘蝉长长的发也跟着抖动,时不时拂道傅芝钟的颈窝处,弄得人有些痒痒的。
刘蝉的难受简直是rou眼可见。傅芝钟默默地揽住刘蝉,顺着刘蝉的头发摸揉他的头。
刘蝉拿自己的小手指勾了勾傅芝钟的手背,有一种说不出的sao气。
末了,他还对傅芝钟展颜一笑。
就算是仰着一张小白脸,刘蝉弯弯的柳叶眼和翘起的唇,都比什么牡丹、芍药艳丽多情几倍有余。
傅芝钟帮刘蝉理了理头发,顺手把一缕飘逸到脸前的长发给别到刘蝉的耳后。
在尽力压制着自己心中反呕感的刘蝉,他看着傅芝钟那张近在咫尺的、沉静的脸,眼前突然泛白,刘蝉一时走神,脑海有些纷杂恍惚。
南国人爱花草并非是什么奇事。
但刘蝉知道,傅芝钟对那些花草也没什么特别的喜欢的。他往往都是买了便往院子或者南北苑里放着。
那些花死了,他便覆在泥土下叫花成肥料,活着,他就继续偶尔想起来浇浇水。
对比那些爱花如命,或者是怎么都要Jing心对待花草的人,傅芝钟这对花草的喜欢,真的算得上是喜欢吗?
刘蝉不知道。
买回来便放着,死了,便埋了,做其它花草的养料,活了,便养着,等它死了又做肥料。
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让人觉得有些冷酷无情些罢了。
刘蝉半虚上眼睛,他长长的眼睫挡住了他所有的思绪。
其实刘蝉不只是记住了那几句甄别兰花的短句的,他还记得傅爷与他说,自己为何喜欢摆弄这些盆景植物的原因。
傅芝钟那时说,他说是因为自己年少时家中管教严格,先生严厉,父亲严厉,母亲也严厉,他年轻时心中总是桀骜又苦闷,可是这样的情绪又不知与谁说。于是,傅芝钟便喜欢上去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每次他去浇养花,尤其是兰花时,先生、父亲还有母亲,虽然认为他是在做无用的事,是在玩物丧志,但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