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疲惫的肩膀上,是自己狂傲地带兵杀进了紫禁城,是自己亲手摧毁了他的无上天威,那本该受世人敬畏的九五之尊,因为自己的威逼而沦落成了天下人口中的笑柄,本就因为年少,因为弑兄杀父而为人诟病,如今又落到这般境地,即使再呕心沥血为这天下百姓,又有多少人领情呢?
是自己,害得那初见时的俊秀少年,熬得如此憔悴枯槁了吗?
“微、微臣参见王爷!”
萧炙回过神来,勉强压抑住烦乱心绪,摆手道,“起来,快来给他看看”说着忽然话音一顿,警觉起来,“温太医,本王不与你兜圈子,你知道多少,从实招来。”
温太医脸色惨白,踌躇许久,才战战兢兢道,“陛下陛下是双儿,臣知晓的”
萧炙仍紧盯着他。
温太医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是王爷您的,微臣微臣也是知晓的。”
萧炙松了口气,这才让开道来,“给他看看吧。”
温太医怕得要命,给慕容弃把脉的时候手都是哆嗦的,等终于诊治完了,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忐忑道,“臣这就去开方子,马上叫人熬了给陛下端来。”
萧炙嗯了一声,却道,“你去叫他们熬药,吩咐完了再过来。”
温太医吓得腿软,脸色更白了,浑身打着颤出去,过了没一会儿就又立刻打着颤回来,看得萧炙有点无语,只好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显得自己亲和一点。
“他怎么会咳血?双儿怀孕可没有这症状。”
温太医垂着脑袋,一字字说得极为谨慎,“因为陛下被种下了离合蛊,每月不再定时发情,双儿的天性被蛊毒压抑住了,身体承受不住才会如此的。”
萧炙皱眉道,“这离合蛊如此霸道?没有破解之法么?”
“呃其实,破解之法很简单的。”
萧炙一愣,立刻道,“怎么破解?”
温太医有些为难,小心翼翼道,“其实不要说咳血,就连呕吐得这么厉害也很少见”
萧炙点头道,“没错,我府中也有双儿,他怀孕时候除了发情期难受一些,平日什么反应也没有,正常得很,从没犯过恶心。”
温太医咳了一声,有点尴尬,“那是因为您咳咳,您每月赐奉了他足量的甘露,安抚了他本能的痛苦”
萧炙愣了愣,没太明白。
温太医立刻解释,“双儿和女子不同,怀孕期间身体会非常渴求所怀子嗣的父亲的安慰,来自那人的宠爱或临幸越多,身体就会越平静,不过大多双儿没有这等待遇,怀孕期间都会比较痛苦,您的妾室完全没有任何征兆,说明您平日应是很疼他的,他心中安稳,身体就会舒适,不会这般难受。而陛下王爷您、您从未来看过他,他还被那蛊毒压抑着本性,所以孕期症结才会达到极限”
萧炙听到此终于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我能陪在他身边,他安心了,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温太医赶紧点头如捣蒜,“王爷英名!”
萧炙沉默片刻,才道,“你昨日告诉我这些,我或许还能做些什么,现在却晚了。”
温太医不敢多问,战战兢兢地跪着。
“我如果长时间不能陪在他身边,可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好受一些?”
温太医匆匆瞥了萧炙一眼,又缩回头不敢乱说。萧炙无奈,过去站在他旁边,把人扶起来,“你但说无妨,不必如此怕我。”
许是战场上的传言把他形容得万分冷酷又无情,这傻太医胆子又小,一直畏缩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其实能让陛下安心下来的,是您的精血。”
“精血?”
“是的,所以只要能贮存您鲜活的血液或者呃,精液总之您的气息若是能停留住,即使您本人不在身边,陛下也不会这般痛苦了。”
萧炙便问,“看来你是有办法,说吧,要怎么做?”
温太医欲言又止,又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如实相告,“有一种容器,名叫血利子。”
慕容弃睁眼的时候,足足愣了十秒钟。
这是在做梦吗?
他眨了眨眼睛,神色复杂地瞪着拥抱自己入眠的男人,好半天才想起来推开他,可不知怎么的又不想推开,矛盾地僵了一会儿,干脆就自暴自弃地又把眼睛闭上了。
“陛下一早起来就这么别扭,也不嫌累得慌。”
慕容弃一惊,立刻睁开眼,却看到萧炙早已睁了眼睛,笑着看他,“我之前不知道,原来陛下这么舍不得我啊。”
“谁舍不得你了”慕容弃回过神来,赶紧推他,“你放开朕!不许再碰朕了”
可才推了他几下,就见萧炙忽然皱了下眉头,身体也绷紧了,脸色突然泛白,好一会儿才平缓下来。慕容弃惊得都忘了再推他,不经意垂下眼,却猛地怔住了,“你这手腕怎么了?”
萧炙没回应他,只摸了摸他的脸,笑着反问,“还想吐吗?”
慕容弃一愣,这才注意到身体居然不难受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