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炙赶往御书房的路上,大致从总管太监口中了解了叛军的情况。
南疆这次的叛乱非常突然,毫无预兆,却一呼百应,究其原因是因为那个叛军的头领,居然和已经覆灭了的南疆前朝王室有些关系。
“巫长之子?”萧炙皱了下眉头,迟疑道,“莫非是那个蛮骨?”
“没错没错!王爷您果然识得那贼子,陛下也是因此才连夜召您入宫的!”
萧炙这就有点头疼了,自己这宿体的原来身份,便是已故的南疆藩王手下的南蛮将军,地位几乎等同于大燕的镇国大将军。那叛军首领既然是巫长之子,多半也是这身子的“熟人”,可自己却没有半点记忆,只偶尔听玉怜儿随口说过几个名字,其余可是一窍不通。
不过,依稀记得这个南疆巫族,是个非常邪门的家族,当年凤阳血洗了整个南疆朝堂,唯独这巫族一家神秘失踪,说是用了什么巫术才逃过一劫,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
若是这伙叛军还想报国仇,凤阳可就危险了
萧炙想到此便提起了Jing神,一路想着应对之策,没一会儿就赶到了御书房。
“陛下您、您歇息一会儿吧”
还没等总管太监通报,屋内便传来一小太监的担忧之声,一旁的总管太监忍不住叹了一句,“皇上自登基以来一直为国事殚Jing竭虑,身体越来越哎,王爷稍后见了他,也劝一劝吧,铁打的身子这么熬也受不住啊”
萧炙抬眼朝里望了一眼,不知所谓地嗯了一声。
等总管太监通报过后,萧炙便入了房门,看到慕容弃手中正握着一张染了血的奏报,眉头紧皱着,脸色异常苍白。那人的确瘦了非常多,双颊都凹陷了下去,眼下青黑,才十八岁的年纪,看着却像是八十岁一样衰弱。萧炙心头一紧,面上却没什么表示,仍是同平日一样冷冷淡淡说了句,“参见陛下。”
慕容弃撑着桌案直起身子,朝两边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总管太监却不放心道,“还是让老奴留着伺候陛下”
慕容弃摇摇头,竟是冲他笑了笑,“下去吧,朕没事。”
等屋内所有的奴才婢女都退下了,慕容弃才看向萧炙,挺直了腰背,缓缓道,“深夜召萧卿前来,是想同你商讨南疆叛乱一事,杨公公应该和你说过了大致情况,萧卿有何见解?”
萧炙却没回答他的话,只盯着他微微隆起的黄袍,说道,“我来京城两个月了,你总算肯单独见我了。”
“”慕容弃目光微晃,没有回答。
“听墨言说你怀了我的孩子,反应很大,这四个来月过得很辛苦”
“萧王爷,朕召你前来不是要同你谈论这孽种的,”慕容弃打断了他的话,沉下脸来,“等他生下来朕自会亲手宰了,不劳萧王爷您费心。”
萧炙听到这话神情一凛,略微不快,但还是忍下来,严肃道,“叛军的首领我的确认识,但要我去讲和是不可能了。”
慕容弃立刻握紧了衣摆,忍耐道,“朕也没指望萧卿能干脆答应,便直说了吧,你又想要什么。”
萧炙见他如此态度,便也不客气了,“我正妻白墨言心系这天下百姓,平妻凤阳更是南疆叛军的死敌,我就算为了他二人也会主动请缨,陛下给的那点赏赐我还真看不上。”
“你咳咳!”
不知这话哪里刺激到了对方,慕容弃忽然按住嘴巴猛咳起来,萧炙见他反应如此激烈,难得后悔了一下,刚想安慰两句,慕容弃却突然干呕了一声,随即匆忙站起身来,急匆匆跑到角落的痰盂前,撑着墙壁大吐特吐起来。
萧炙紧皱着眉,看他吐了个天昏地暗,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最后腿脚一软,像是要跌倒,萧炙才终于忍不住,立刻疾跑过去,一把将人抱住了。
“你怎么吐得这么厉害?”他一边擦拭慕容弃嘴角的脏污痕迹,一边语气复杂道,“不会天天都吐得这么凶吧?”
“你放开我!”
萧炙压根不理他,干脆搂着腰把人抱起来,提溜到龙椅上坐下,才转身倒了杯水,“墨言说你一直不好受,看来是真的那怎么一直躲着不肯见我?下了朝就不理人,要不是看你肚子大了些,我都要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诓我了。”
“谁躲你了?”慕容弃吐了大半天,难受得要命,勉强推开他递过来的杯子,气若游丝道,“只是不想见你,若不是南疆这伙叛军实在棘手,朕可一点都不想劳您凌潇王的大驾。”
这人虽然嘴巴不饶人,却虚弱得半点气势都没有,从那日离开他的寝宫到现在,仅仅过了四个月罢了,这人竟然就瘦得形销骨立,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刚才抱着时候的重量轻得不可思议,连带着那肚子竟然也能轻轻松松就抱起来。萧炙看他如此模样,不忍心再回怼他,只得好声好气道,“我刚才说不能和解,不是要以此要挟你什么,只是有些私人原因,无法和解。”
原身的半点记忆都没有,如何何解?
可慕容弃显然不相信他的含糊其辞,仍是戒备道,“什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