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怜儿一呆,咬着唇点头。萧炙哦了一声,伸出筷子点点他的碗,又道,“有那功夫胡思乱想,不如多吃点饭,你最近都瘦了。”,
玉怜儿呆了好半天都转不过神,可一双耳朵却越来越红,看得萧炙哈哈一笑,把人搂在怀里又亲了两口,才总算让小孩儿又笑了出来。
闫大夫叹了口气,对这萧宅的主人也心生起惧意来,毕竟也是自己养着的娈宠,这么铁了心地折腾人家,真是够心狠的。
“呃,是!老爷!”
“嗯,谢了。”
“回梦仙霖吗?”玉怜儿见他总算岔开了话题,便赶紧说道,“好的,我会记着的。”
“!!”
所以当天凤阳被再次活活掰断手腕和脚腕的时候,那惨叫声听得他心痛无比,可仍是不敢阻止,直到凤阳几次痛晕过去之后再也醒不过来,他才终于忍不住,抽噎着恳求,“萧哥哥,别掰了,太疼了,他要疼死的”
所以等重新掰断了四肢,又重新接好,那人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心跳都不鲜明了。
萧炙见闫大夫固定好了最后一块夹板,便不再多看,问道,“多久能愈合?”
萧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反问道,“说完了?”
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低头又看向那坛酒,不知想了什么,眸光微微颤动,许久后又平静下来,站起身来。
“伤筋动骨养百日,他这重新打断再接合,怎么也要养半年才行。”
一个时辰后,他又安静下来,瞳孔慢慢变得空洞,里头万籁俱寂,像是有什么死得透透的,再也没办法暖起来似的。
“疼不死,这点痛都能疼死他,他早死了十七八回了,”萧炙盯着他最后的一个脚腕,冷声道,“继续!”
之后的半年时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就是萧炙的生意越做
萧炙也不隐瞒,坦然道,“操起来方便。”
用完了早膳,他吩咐一个下人,那人立刻领命,很快便将人带了过来。
等离开凤阳的居所,玉怜儿总算擦干了眼泪,小心问,“萧哥哥,怎么突然想治他的手脚了呢?”
萧炙无动于衷,应道,“死不了就行,接吧。”
“他是很好,不过我不喜欢,”萧炙干脆堵死了他的话,又笑道,“我喜欢怜儿。”
“好,知道了。”萧炙回头吩咐几个一直惴惴站在旁边的奴仆,说道,“照顾好他,早点把伤养好。”
玉怜儿脸色又是一白,声音有点哑了,“其实你们挺相配的,你还没娶妻,叶公子的话,很、很适合你呢”
“可可是,他挺好的,对你也很上心,你们很般配的”
他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地足足坐了一个时辰,那一个时辰里他在笑,也在哭,自言自语,又虚虚握着掌心,眼里刮着狂风暴雨,看起来像个失常的疯子。
萧炙此刻全身都像是被一股阴冷的气压包围着,玉怜儿想问却又不敢问,只能闷声憋着,憋得胸口发疼,也不敢打扰他。萧炙走了几步,忽然说道,“对了,你帮我打听一下,有一种叫回梦仙霖的酒,哪里有卖的,不管价格多少,全部都买下来。”
“去叫闫大夫过来。”
萧炙想到叶鸣早上的反应,倒也没否认,嗯了一声。
萧炙都这么坚决了,闫大夫也只能动手,可一旁的玉怜儿却十分心疼,在去往凤阳的无名居的时候,还忐忑道,“萧哥哥,不接也没关系的,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的”
“呃接好他的手脚?”闫大夫为难道,“可是他这手脚都断了一年多了,骨头全长歪了,要接的话得重新打断了再接,很疼的啊”
“我养着他,自然要他付出点代价,”萧炙毫无所动,冷然道,“否则你以为我这萧宅是什么人都能住进来的么?叶鸣不行,那个人更没资格。”
微微起伏,好半天才又说,“萧哥哥,少庄主他应该是喜欢你的。”
“啊?”
这话实在太客气,今天的萧炙一整天都不对劲,玉怜儿下意识觉得此时最好不要招惹他,所以几番欲言又止之后,也就说了句萧哥哥早些休息,便心情复杂地独自回房了。
“喜欢我的多了,每一个都要娶进门,十个萧宅都不够装的,”萧炙给他夹了些菜到碗里,无奈道,“昨晚喝了些酒,脑筋不清楚上了他,不会有下次了。”
玉怜儿不知道他这又是在想些什么,可每次萧炙一沉下脸来,他就本能地害怕,他对这个人爱极也怕极,从来都是顺着的,一点也不敢违抗。
当天萧炙出门去忙正经事,很晚才回来,玉怜儿已经睡下了,他便自个儿去了书房。预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又瞥到那剩下的半坛回梦仙霖,他盯着那酒坛子看了很久,然后默默坐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盯着那酒杯又看了好半天,才一饮而尽。
玉怜儿一呆,大眼睛愣愣眨巴了两下,小松鼠似的有点可爱,萧炙呵地一笑,又低头亲亲他的嘴巴,哄道,“吃饭吧,我有一个怜儿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