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书桌,摆满泥板的柜子和自己身后靠窗摆放供主人休息的桌椅。
找到证据,确定除军医是不是还有别的内鬼,必须想办法给卡尔提个醒。可是,塞希尔是朋友,军医极有可能与他有着亲密关系的人,而塞纳沙已经是纳狄夫的人,除去军医就是变相的伤害塞希尔和塞纳沙。白了一在爱情和友情中挣扎不下,脚步慢慢靠近书柜,有意无意地翻着泥板。脑海中有个声音不停地提醒要自己停下,手却不由自己。
怎么,你对我的伤患记录有兴趣?塞希尔出现在门口。
白了一惊得回神收手,还好没有过于明显的不轨行为,不然就被逮个正着了。
你回来了?白了一镇定自若地走回去,其实身后已经冒出冷汗。
是啊!塞希尔坐回自己的位子,他为了尽快回来,可是大大加快了处理伤口的速度。继续吧。
白了一坐回位子,继续跟塞希尔下着棋,但是塞希尔仍是敏锐地察觉白了一屡屡走神,尽管一脸专注,心思却不在棋局上。
你有心事?塞希尔刚问完,塞纳沙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雅里,我跟你说,纳迪夫收到消息称,三哥出生不久的小王子被太后葛莱蒂丝摔死了。
白了一腾地站起来,撞到了桌子震乱了棋局,他双眼直直地转身就跑出去,塞纳沙也跟着他身后离开。空荡的房间里只留塞希尔面对混乱走位的棋局,隐藏在黑暗里的人走出来跟他报告他离开时的情况。
纳迪夫虽然答应塞纳沙收留白了一,但是白了一毕竟曾经是卡尔的人,所以一直派人暗中监视,刚才白了一要是真搜了,现在已经被人绑起来了。
塞纳沙,卡尔军队里的军医是你们的人?白了一上马前用肯定的语气低声询问,尽管塞纳沙没有回答,白了一已经从他的表情里猜出了答案。
塞纳沙神色紧张地环视周围,要是被纳迪夫知道,白了一绝对走不出这里。
塞纳沙没有正面回答,他拉住缰绳问:你去哪里?
去见卡尔。白了一坚定地回答。
你疯了!他那么对你,你还敢回去。塞纳沙头都快炸了。
塞纳沙,谢谢你,还有塞希尔。白了一系好额前的头巾,与塞纳沙道别,策马绝尘离开。
爱情是盲目的,而白了一明知横在眼前的是火坑,还是跳了。他要去看看卡尔,他是不是很伤心难过,必须提醒他军队里有内jian的事。还有,他要去见青鸾!
塞纳沙回到塞希尔的房间,塞希尔仍是坐在刚才的位子上,不曾动过。
他走了。塞纳沙说。
塞希尔深吸了口气,然后默默把棋子摆回原位,白了一下的每一步棋他都记得。
塞希尔在白了一离开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自己留不住眼前的人,只能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8 章
白了一披着白袍系着暗色头巾进入了哈图沙什,繁荣的景象是白了一走过那么多地方的任何一个城市都不能比的。把国家治理得那么好,卡尔确实是一个好国王。
王宫里士兵巡逻的交换时间,哪个地方戒备最松懈,哪里最容易掩护潜伏,白了一了若指掌。入夜后,白了一凭借对王宫多年的生活经验,十分轻松地进潜入了赫梯王宫。
站在去先看卡尔还是先去万神殿的分岔路上,白了一最终选择了国王的寝宫。他忽而猫腰,忽而贴墙,行进地十分顺利。他到达卡尔的寝宫时,偌大的宫殿里面清清冷冷,只有他一个人独坐在桌前挑灯批阅手边一块块高叠的泥板。
卡尔似乎有些疲累,他呼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泥板揉了揉太阳xue然后继续。卡尔专注的动作一顿,忽然抬头看向窗外。白了一蹲在窗户下面憋着气不敢喘,心都快跳脱出来了!
看也看够了,别再依依不舍了。白了一从怀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那是中间包了石块,用颜料粉喷写了警告语的碎布,内容是:军中有jian细,明察。白了一思前想后,终是不想出卖塞希尔的亲人,没有指明军医,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卡尔沉着脸,强制自己继续批阅泥板,但是心思却怎么都拉不回来。晃神间,他又把初见白了一到后来的背叛一幕幕着着实实地回忆了一遍。
人都死了,别想了!他垂下头,心中抽疼。原来,失去他的痛还不及自己的丧子之痛。我一定疯了,我绝不会承认这种荒谬的事情!卡尔又哭又笑,昔日俊逸非凡的脸,此刻说不出的怪异扭曲。
失去孩子,他一定很痛苦吧!白了一叹息,静守了一会,觉得卡尔情绪好些后,掂了掂手里的石子,准确无误地扔到了卡尔的桌子上。
谁?几乎是同一时间,卡尔站起来,抽出自己的佩剑。
白了一不敢多作逗留,立刻潜入黑暗中遁逃。
国王的呵斥声在静谧的夜如此突兀,以至于立刻吸引了门外的守卫,他们进来的时候,国王正用颤抖的双手反复念着手里展开布块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