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准备离职交接的事情,现在他已经和钟离一样,荣升为社会闲散人员。
钟离将车停在游以知的面前,摇下车窗说:准备发呆到什么时候?
游以知打开车门坐进去,车门刚关上就将那人拉近,狠狠的吻了上去,霸道又粗鲁,一吻结束,钟离淡淡的唇色变得红润,泛着水泽,像诱人的蜜果,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又
一口。
家里没什么吃的,去趟超市吧。
钟离调转回视线,嗯了声:好。
自上次和游以知说了那么多,既没有因为接受不了要远离自己,也没再提起,似乎是刻意的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但钟离能感受到游以知和自己一样,越发珍惜这时光。
对于游以知最近所做的事情,钟离没有发表意见。
之前两人各有各的工作,忙起来十天半月见不上面都是常态,游以知更是国内外的飞来飞去,经常回到家钟离都睡了,深更半夜不想打扰他,洗完澡抱着人倒头就睡,早上起
来的时候,钟离准备好早餐就先走了。
而现在,两人可以像普普通通的恋人那样,每天睡到自然醒,起来吃过早饭去附近的公园消消食溜溜猫,回来躺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想起哪家店的美食,换了衣服就开车过
去,有些地方车开不进去,拿上几枚钢镚,坐直达那条街的公交车,然后穿过巷子,如果哪天不想出门,两个人就自己动手做饭,研究食谱上没有做过的菜色,午后,当太阳斜斜
挂在天际,搬一张大桌子在天台上,笔墨纸砚摆好,挥毫泼墨,好不恣意。
快乐似神仙的日子直到游以知亲眼目睹了站在自己面前笑着给自己递水杯的人毫无症状的倒下后结束。
那被自己极力压制在心中的恐慌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扑过去接住钟离马上就要砸在桌子上的身体,颤抖着手指去探他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并不是自己的幻觉时
,游以知差点忘了呼吸,抱起他的身体就去车库,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开到医院的,当人被送进急诊室,游以知依旧久久无法平息心中的恐惧。
以前刻意不去思考的事情,直面而来,游以知想要吸烟,摸向口袋才发现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那里有烟,他盯着急诊室的灯,看到灯灭了后急忙迎过去,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摘下口罩告诉他。
病人只是暂时性昏迷,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太累了,身体负荷过重,一会儿去登记一下住院手续。
对于医生那句,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游以知唯有苦笑,对啊,怎么会忘了,钟离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具身体无法再完美的承载他的魂魄,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去一个
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的地方。
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自己。
钟离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躺在医院,旁边是一脸胡子拉碴,看起来很久没休息的游以知。
钟离望着他,平静的询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从游以知将钟离送到医院,整整三天,这期间钟离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若不是还有呼吸,他都怀疑里面的灵魂早就离开了,现在看到他寂静的眼眸,游以知握着他的
手:你终于醒了。
再不醒过来,他怕自己会疯掉。
闻言,钟离沉默不语,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昏迷的次数也会越来越频繁,看到游以知憔悴的样子,布满血丝的双眼,钟离心中沉重,疼又涩。
游以知松开手,把靠枕垫在钟离的背后,打开旁边的保温桶,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钟离更添愁绪:你这么久没吃过东西,先喝点粥吧,叫许姨特
意给你熬的。
钟离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勉强的笑了笑,从善如流的准备接过碗,自己喝,但没能如愿,看到游以知坚持的眼神,之前冒出来的酸涩愈发强烈,顺从的被游以知一口一口喂完
,看到游以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才稍微将心里的沉重卸去一些。
出院的时候,钟离对游以知说:以后不用送我来医院。我的病,医生治不了,谁都治不了。
游以知薄唇轻抿,没有回答。
回去的路上,钟离问了游以知一个问题:后不后悔?
游以知快速的看了一眼钟离,继续盯着路况回答:后悔什么?
后不后悔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要后悔?能够和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
游以知。
嗯?
没,就想叫叫你的名字。
嗯。
此后,果然如钟离想得那样,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洗澡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练字的时候,画画的时候,浇花的时候,靠着游以知看书的时候,短则几分钟,长则六七天
,毫无症状,无迹可寻。
游以知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越来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