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谌宁走远,心情很是复杂,最后暗骂了自己一声,就驱车驶走了。他所不知道的是,谌宁回到家以后,急忙走进了洗手间,把晚餐所吃的一切统统吐了出来。他这一举动吓坏了谌家余下的三口人,整一个晚上他们没有一个人睡得安心。
第二天谌宁脸色苍白地上班,同样吓坏了周围的同事们。谢晨整一个上午默默关注着谌宁,生怕他一个不慎又重蹈上次的覆辙。好不容易挨到了午饭时间,谢晨正想过去和谌宁搭话,谌森竟然出现了。他拿着一个很大的袋子,在门口打了一声招呼,才礼貌地进来。他和谌宁交谈了几句,往谌宁桌上铺了一张小桌布,然后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几层高的保温饭盒,一层一层地把饭菜放在桌上。
公司的人见此情景,都叽叽呱呱大叫起哄着。而谌宁则被挤兑得脸颊微红,又和谌森说起话来。
谢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个心理,看着整一个画面就觉得非常不舒心,不爽得很。当天他再没有和谌宁交谈过一句。
第三天午饭时候,谌森没有过来,倒是来了一个送饭的谌家佣人,学着昨天谌森的模样,在谌宁面前把饭菜一层一层铺开。
谢晨的心情更加不爽,仿佛有好几根刺蛰在他的后背,时而深时而浅,让人挠心挠肺,不明所以。怀着满心的恶意与不适,他经过正在吃饭的谌宁身边时,讽刺一般说了句真令人羡慕的少爷待遇啊。
谌宁则惊讶地抬头扫了谢晨一眼,皱了下眉头,随后就别开了眼神,像是不屑于与他说话一样,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
这时候的谢晨为自己的口不择言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下班的时候谢晨连忙把准备离开的谌宁拦住,支支吾吾好一阵才把舌头捋清楚了:今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心情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
谌宁淡淡地看了谢晨一眼,没表现出什么激烈的情绪,只回了句:哦。
谢晨本以为谌宁会顺台阶下来,回一句他自己的态度也不好之类的,谁知等来的却是不咸不淡的哦字。他的火气一下子又冒上来了,红着两只眼睛,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还得像你弟一样让着你是吧?!
谌宁本站在电梯里,按着开门键要等谢晨进来;听了这么一番话以后,他就把手收了回来,沉默着由电梯门缓缓闭上。
什么东西谌宁感到有些难过,这年头原来好好交个朋友都这么难。早知道如此,一开始就不要费心思好了。
晚饭的时候谌宁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回房间里自己呆着。他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然后躺到床上漫不经心地听歌。突然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竟然是谢晨。他迟疑了一阵,见手机还在不屈不挠地震动着,就把电话接上。
谌宁?
谌宁听见谢晨的声音,随口应了一声:嗯。
你在家里吗?
在怎么了?
我在你家外头,你下来好不好?
谌宁猛地一惊,慌忙从床上下来,快步走到大门前。所幸这个时候谌父谌母还有谌森都在各自的房间里,所以没有人看出他的异样。谌宁走过院子,打开大门以后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轿车停在外头,车头灯被打亮,异常刺眼。一个人影在车头上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但是他能认出那个人是谢晨。他慢慢走过去,试探地喊了声:谢晨?你在干什么?
谢晨似乎被他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脸色。他示意谌宁走近,炫耀一般把摆满车头的各式菜肴展示给谌宁看。
谌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谢晨却是兴高采烈:这些菜都是那天我带你去的那个西餐厅里的。你不是很多菜式都不能吃吗?我吃给你看,告诉你味道好不好?
这明明算得上是拉仇恨的一番话,听起来却异常的暖心,仿佛凉风中突然出现一点暖意,久久不散。谌宁怔怔地看着谢晨开吃,他边吃边说:这是西冷牛排,我特地把它切成一小块,虽然冷了,但是rou质细嫩,酱汁带着微辣,甜甜的咸咸的这个是红酒煎鹅肝,味道很香,外皮酥脆,里面很鲜嫩这是西班牙海鲜饭,海鲜有点糊了,不过饭还是很香的
谢晨带过来十几个菜,还打包了一个蔬菜海鲜汤和一份饭后点心焗烤面包布丁,可惜全都散了热气。谢晨吃得既爽快又憋屈,吃到最后几乎是食不知味,瞪着最后一份汤品咬牙切齿。
谌宁本来要把笑意忍下来的,最后还是忍不住破功,对着谢晨咯咯地笑出了声。夜渐渐深了,多亏了周遭灯光昏暗,才让谌宁把红通通的眼睛掩藏过去。他制止谢晨想要端汤直接灌的动作,真诚地对他说:我活过了二十九年,今天是我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
谢晨盯着谌宁在夜色里堪比星光的眼,怔怔说了一句:对不起。
谌宁低头笑了:嗯,没关系。
☆、五 转章一
似乎在一夕之间两人的关系就好起来了。谢晨偶尔上班会拎上汤膳给谌宁午饭加餐,而谌宁也会经常在下班以后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