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男科候诊区里,梁聪正在等待叫号,一张俊脸毫无血色,膝盖轻轻打着颤。
他tun下坐的分明是真皮沙发,却硬生生地坐出了老虎凳的架势。
侍奉茶水的小姑娘扭头一看,以为他快要休克,魂被吓掉了好一大半,蹬着高跟小跑过来:“先生!您怎么了?需要急救吗?”
她打量着梁聪的受刑脸,痛心疾首地暗自高呼:“好帅!好心疼!”
“呃?急救?不用吧...”梁聪疑惑地看了看她,又环视了一圈围观自己的老大爷们,心想我没挂错号吧?不举是急切到要命的问题吗?需要急救?
“抱歉,我见您很不舒服,所以上来问问,您没事就好。”小姑娘红着脸走开,像个刚和爱豆相拥的粉丝。
梁聪目送她离开,嘴角抽搐地想到,这需要问吗?上医院的人哪能舒服?
【请0001号梁聪,到01诊室就诊。】
电子音报出他的名字,他在老大爷们的注目礼中起身离开,莫名地感到羞耻,脸色又白了几分。
而老大爷们非常体贴,在他关门之后才摇头长叹:
这么年轻就不行了!造孽哦!
确实挺造孽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还有他饱受摧残的心灵——他是一名鉴黄师,几乎每刻都泡在黄暴信息里,为了守护网络文明而战斗。
也正是因为斗得太激烈,他的命根才“光荣负伤”。
然而这种“光荣”并不体面,因此,出身医学世家的他没脸去到处是亲戚的公立医院,只好来这死贵死贵的高级专院。
当然,来这里还有个重要原因——
这里有一位神医,经他治疗的病患无一复发,即便没厉害到金枪不倒也够满足性福生活。神医不仅医术高超,相貌也是极其俊美,梁聪深深记得他为医院拍的宣传广告,那死板的白大褂被他穿的,简直成了时尚名品。
现在,梁聪与他对坐,看着比视频还美的真人,几度忘了病痛,呆呆地承受一波又一波的美颜暴击。
“您哪儿不舒服?”
大美人开口了,流转的眼波扫了过来,梁聪被激得差点跳起来:“我...那个...”
他本想直说“不举”,但这么直白实在不配美人白玉般的耳朵,便改口道:“应该是勃起功能障碍。”话毕,他匆匆扫了眼美人的胸牌,记下他的名字——童依畅。
还挺好听的,他心想。
童依畅垂下眼睑,水润的黑瞳闪过一丝惋惜,而后很有医德地淡声问道:“这种状况持续了多久?”
“三个月。”梁聪抿了抿嘴,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年龄?”
“二十五岁。”
“是否已婚?”
“我单身。”
“大概多久一次性生活?”
“我...我还没有过...都是用手弄那个...但是最近,我没法全硬,所以弄不出来...”梁聪彻底红了脸,仿佛在说丢人的事。
听他结巴,童依畅微微挑了一下长眉,纤白的手指啪啦啦地打着键盘:“每年都有体检吧?有没有发现过异常?家里有没什么遗传病?”
“我看过体检报告,没有异常,也没遗传病。”
点了点头,童依畅停止打字,微眯着美眸看向他:“你的生活作息如何?是不是....很乱?”
职业的严肃特质使然,这表情多少带点儿震慑力,梁聪感觉像被老师发现作弊,埋头低声道:“是的...”
“嗯?为什么乱?”童依畅拧了一下眉,似乎在责备这病人不爱惜自我。
梁聪非常委屈:“我不是故意的!我是鉴黄师,平时都在两班倒地工作,没休息好是家常便饭。”
听罢,童依畅冷下脸,狭长的眼尾像根细小的探针,戳得梁聪头皮发麻,红着脸将实情道出:“呃...好吧,没休息好是因为通宵打游戏...”
“早上吃饭了吗?”童依畅放缓了目光,又开始啪啦啦地打着键盘。
“没有。”
“先去一楼缴费,然后到四楼抽血,验尿,再到五楼做神经系统检查,Yinjing彩超,Yinjing血压。都做完了回到这里,我给你检测Jingye,前列腺ye。”
他说完,打印机滴滴滴地吐出一小叠纸。
梁聪顿时一脸懵逼,倒不是惊讶于如此多的检测项目,而是对他说的“检测Jingye”抱有强烈的怀疑。
这能成功吗?刚刚都说了弄不出来!那要怎么取Jing?
难道是切开...
随意脑补了一下,便感到了阉割般的疼痛,梁聪满脸黑线地收起纸叠,而后去缴费检查。
半个小时后,梁聪回到诊室。
他发现诊室里空荡依旧,有些诧异地心想,童医生不是名医吗?除他之外怎么没有其他病人?候诊区的老大爷不还挺多的吗?
“请先去里面等着,我稍后就来。”童依畅指了指一旁的小门,随后继续翻箱倒柜地整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