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楼西厢,典雅而奢华的碧色小院中,一个身着一袭红衣,散着三千墨发的角色美人儿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一时间,红袖楼的小厮婢子们都痴痴地望着这使万物失色的人儿,只见他身着南境运来的竹丝绸所制的红衣,手腕脚腕戴着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人面银镯儿,身上坠着的小物什,无一不是Jing巧无比,并非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人们正暗道这是怕是哪个王侯家娇宠的绝美小公子,却见那美人儿三步两步蹦到一碧衣女子身后,一把抱住,娇声道:“荷叶姐姐,你的卿可爱来看你啦!”
众人听得那称谓,方才顿悟,原来这竟是红袖楼的千古第一名倌,传言一笑使得百花枯,当今镇国大将军的心尖宠卿怜公子。又纷纷摇头,果真也只有此等绝色,方能叫铁血大将军也为之垂怜。
陈荷却被他吓得一愣,转而无奈道:“多大的人了,怎还如此冒失!”
卿怜吐了吐小粉舌,糯糯道:“才十五嘛。”
陈荷,卿怜自小唤荷叶姐,是这红袖楼他少有的真心朋友。她姿容并不多绝色,却极会保养,房中术也很有研究,更因卿怜公子闺中秘友的缘故,在这青楼,比花魁还吃得开。她已二十有四,那处却还粉嫩如初chao少女,卿怜每周都要就来找她保养下xue儿,顺便学学她发明的新招式,好回去讨家里的大灰狼欢心。
二人正打算在荷池雅座小息,一群子身着软绫罗,摇摇晃晃挂一身金银玛瑙的名ji和名倌儿飞速围拢过来。
坊间这大将军有多宠爱卿怜公子的传闻已经漫了天,什么因卿怜公子爱吃枇杷便派遣亲兵亲自造了条去南疆的路,每七天累死百人运一车枇杷;什么耗资亿两黄金修筑“黄金屋”,只为藏娇;什么每月为卿怜花百万两黄金购置衣物饰品,吃穿用度皆是公主规格,连洗澡水都是百姓一年工资也买不起一瓶的琼浆玉露。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霍起是何等矜傲的世家名士,断不屑理会。风声初起时,卿怜真当自己成了祸国妖妃,毁了大将军的赫赫威名,心下内疚了几分,连续好几日都对某将军床下床上百依百顺的,被大灰狼使着坏里里外外好生欺负了一顿。
谁道,也许是大将军英明神武的赫赫威名深入人心,百姓们非但没觉得这卿怜公子是妖妃,甚至还因为听多了卿怜公子姿容何等绝色,觉得有这么个玉人儿陪在将军身边知冷知热,挺好的。至于你说他奢侈,人家夫君出自百年世家家财万贯,花自己男人的钱买买买那不是天经地义?因此,他们这一对儿还在短时间内窜出了一堆的支持者(现在这叫粉),连什么《霸道将军的小美人》等杜撰他们爱情的画本都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听闻此事,前些天内疚心做鬼,乖巧地被狠狠欺负了好几日的卿怜忿忿然生起了闷气,若不是大将军在家夫主之位积威甚重,当真都要蹬鼻子上脸了。为此霍起还纳闷地想,是不是他的小娇人儿也和女孩似的,每月有那么几天
咳,回到荷池。
这群浓妆艳抹的青楼小倌(ji)见到卿怜眼睛都要冒光了,谁不知道这是当今大将军的心尖宠,大将军说是这世上第二尊贵的人也不为过。若是能和他成了朋友,何愁在青楼夺不了魁!就是想离开青楼,也不过是公子一句话的事儿。
“呀,卿怜公子,几日不见,您越发漂亮了!我才发现您这胭脂是带柔粉中金光儿的,这也是大将军替你从南疆新来的新款胭脂吗?”一紫衣小倌赶忙推开众姐妹围到卿怜身边,热情地赞美。
“噗~”卿怜被这小倌逗笑了。这群所谓的“名倌儿”在卿怜眼里就和傻子一般。
卿怜生得美,爱美,也懂怎么美。呆在将军府的小阁楼时,他可不愿像那帮无知闺中小姐一般无所事事悲春伤秋,这些时间就都被他拿出来研究胭脂口脂,衣服搭配,将自己打扮得又新颖又漂亮,将军带他出去更是分外有面子。因着每次宫宴他总是最惊艳四座的一个,许多贵族夫人也丢弃了成见,纷纷跑来讨教妆容和搭配,男子官僚们则次次都看直了眼,心中对大将军能拥有这么个绝世佳人羡慕不已。
当然,最令他开心的,还是每次用心装扮后,自己男人目光中毫不掩饰的着迷和宠溺。
这带着金粉的胭脂,不过是他突发奇想,将将军送的上好金粉扑了些百花楼新出的粉橘色胭脂上罢了。还“将军给他从南疆运来了”,真真笑死人。
“不是啦,这胭脂是我自己搭的。”出于礼貌,卿怜还是说道。
“哇,自己做的!”小倌夸张地惊叹,“卿怜公子,您太厉害了!怪不得将军如此宠爱于您。”
卿怜:“”你也去扑点金粉看看将军爱不爱你呗。想我御夫之道,难道就靠这点金粉?
又是一大群子小倌七嘴八舌地赞道:“是啊,是啊,公子今日的衣服上的鹤纹都是出自江南的苏绣吧?听说一块手帕大小的苏绣就要万两黄金!”
小倌甲:“万两黄金!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卿怜:”呵呵哒,其实那日在江南我就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