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过了多久,展翼缓缓的从墙边站起,死亡,他从来都不怕,甚至是期待的,从六年前交出证据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爱他的资格,只能背负着愧疚一路走来,重得喘不过气。死亡,应该解脱才是,为何还会不舍?原来在他身边久了,就算是痛也会上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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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翼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扶住心口,那里痛得像被活生生剖开。像是发泄疏导这痛楚,白睿昊猛地把剩下的果实掷向墙壁,瞬间四碎,大滴的泪涌下,渗入猩红的地毯中。
他还记得,年轻时的誓约,狂热的心和沸腾的血。他也知道了,此次泰国之行将会是一个结束,临出门时,他挺直了脊梁,那漂亮的背线仿佛转过身来,仍能看到那久违的璀璨笑容。
最喜欢他年轻时一双飞翔的翅膀,无论任何困难,永远向着自己的目标挺进,就连把他抱在怀里也会觉得幸福,曾经以为那只漂亮的鹰只肯为自己停驻。梦醒后才清楚,他那永不放弃的目标原来是把自己置于死地。
亲手折了鹰的翎羽,让他一辈子只能在污秽泥沼里翻滚,逼他进黑道和曾经的方向背道而驰,惩罚一个叛徒,白睿昊从不会手软,可怎么,自己会比他更痛?最初时,只消是一个眼神,一个背影,他都会在梦里痛醒。在最短的时间内漂白帮派,又是为谁?
越想忘,那些平日里的点滴甜蜜越是提醒他,他的背叛。然后是恨,刻骨的恨,他给了所有,得到的却是他一句不爱。恨他更恨自己,白睿昊!你的骨气呢?你的狠辣手段呢?慢慢的他变得不再像展翼,而自己也以为能心安理得的忘了他,葬了他。
可今天,一切安排妥当,那个人只是稍微流露出展翼一星半点的影子,你就痛成这样?白睿昊?你还在期待什么?这六年来你还看的不够清楚?你付出全部,得到的只是背叛,他在你身边六年,可有一点不舍的影子?有的只是忍耐,忍耐你加注在他身上的耻辱,堂堂警官沦为黑道的帮凶,恐怕在他心里早是厌恶至极,所以才会忍得那么辛苦。
一拳砸向墙壁,斑驳的血渍顺着雪白的壁纸滑落,渗入。
展翼!我就不信放不下你!
作者有话要说:
☆、陨落的星辉(1)
勉强回到房间,不想再动的把自己埋进唯一的软椅上,面对一地如水的月光,怔怔的相望,正对着窗子的远端就是他刚刚离开的那间卧室,宽大的阳台,落地窗帘隔绝了两世。
展翼站起身来,走进浴室
宽大的浴巾遮了□□,站在洗漱镜前,自己动手修短额前的shi发,露出丰韵的前额,英挺的眉峰,鼻如悬胆。
涂上剃须膏,锋利的刀刃逐一刮过白腻的泡沫,卸下最后一层伪装,一双亮如夜星的凤眼微眯着仔细端详似曾相识的脸,略见结实的身材,是谁最爱从正面环住,然后上下其手的故意逼出他困窘的红晕?那附在耳边的低低的嗤笑展翼转身,镜子里空空的,如同他的心,一切已经太久了。
宽厚的胸膛虽无纠结的肌rou但纹理清晰,展翼上身□□着走进书房,头发擦得半干,习惯性的从将近两米的书柜中部取出一本厚厚的英文原版书来,轻巧的翻开,熟练的找到那枚银色的环戒,幽幽的月光下,闪耀着耀眼的星辉,内圈细细的刻着wz,多角的戒面已然快磨损的平滑。
很久以前嫌弃它太过张扬,但却一直都偷偷的带在身上,不似那人每次都明目张胆的带在指上拿出来炫耀,而今,取出它,在指上比量,半晌依旧褪下,他从没带上过的戒指,也许此生也没机会再带了吧。
想要跟我分离,除非死亡白睿昊曾经握着他的手,郑重的说。
习惯性的用指腹磨搓着戒身,温柔的笑,六年了,他终于下了狠心,而自己也终将解脱。
转眼又是天明。
吴辉!白少有事交代!熟悉的叫门声,把吴辉从睡梦里拉起来,迷迷糊糊的起身去开门。
白少说两周后要起身去泰国,只有我们两个跟,一会儿老赵来带我们去旬东西!赵贺曾是臻义堂的库房总管,在他们走私军火的年代,见遍了欧美头号的军火贩子,现在以白宅老管家的身份蛰伏在集团内。虽说铭天漂白后不再碰军火,弄一两件得心应手的家伙也并非难事。此次泰国之行非同小可,四爷一再交代要谨慎从事。
哦!知道了,翼吴辉拉门,昨晚醉宿的头痛让他差点栽到眼前人身上,哦!对不起啊翼翼哥呢?刚刚话音未落啊。吴辉下意识的看了门前的男人一眼,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高大的身量像极了某人,可这张脸脸?
鸿翼哥?李鸿翼?像是见鬼一样后蹿出一米,吴辉愣了半晌试探着叫人,这男人?干净清爽的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诟病,笔直的制服衣线分寸适合的贴住肌肤,一张帅气的俊脸,挂着一贯散散的笑容,额前的碎发和脸上的胡茬都已清修的不见踪影,要不是身上那种淡淡的懒散的气质,他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