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忧,看到殊华的不爽顿时散去不少。
“你之前何必扑过来救我。我这身子,死不了。”
想起之前脑袋一热就扑过去的举动,商昕之红了脸,讷讷得说:“啊,那个啊,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就是不能眼睁睁得看那恶龙刺道长一枪,脑袋一热就扑过去了,呵呵……呵呵呵……。”
玄素闻言,微微一笑。
殊华跟看见鬼了似地,不,是看见了十殿阎罗凑在一起大肆赞美天君一样荒谬。竟然笑了,那个比玄冰还要Yin寒的家伙竟然笑了,还笑得这么自然。他揉了揉眼,踉踉跄跄得站起身来,摇晃了两步,甩了甩头,耳边响起了驴叫。阿欢笑得十分开心,对着殊华嗯昂嗯昂的喷气,惹得殊华一个劲儿的瞪眼。
“不知道重黎怎么样了?”商昕之叹了口气,问到。重黎虽然可恶,但毕竟是真心爱着余兄,此番他们几人成功脱身,重黎那边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那条小龙可有大麻烦了。”闻言,殊华也不屑与一头驴子斗气,哼了一声,长吐口气,扇了风消消火,优哉游哉的说,“他呀,可惹了不该惹的人。”言毕,看了眼玄素,只这一眼,便移了视线看向商昕之,笑眯眯的。
“什么大麻烦?”商昕之心跳的厉害,有种不祥的预感。虽不知殊华话里的意思,可依着龙王徇私枉法之举怕是不能吃什么好果子。
“唔,现在大概被捆在天柱上挨鞭刑吧。”
“什么?”
咣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惊到了屋中的几人,余善文惊恐得看着殊华,踉跄着向前走了一步,哆哆嗦嗦得问:“你刚才说什么?”
“哎呀!”殊华拿扇子敲了脑袋一下,故作懊恼得说,“怎么就让你给听见了呢!”
“仙人,你刚才说什么?”殊华君在海滩上一挥袖便光芒四射击退重黎的景象,他看到了,此人也直言不讳自己是神仙,可是,可是,仙人就可以随便乱说话么?怎么重黎就要挨受那么大的刑罚!即便是私留了一个凡人,也不至于如此重刑,一个凡人再怎么重要也不抵龙王的威仪啊!
“你不信?”殊华挑了眉,有些不满的说,“那我便让你亲眼看看。”说完,一挥手,一副水纹图画便展现在几人面前,水纹渐渐平复下去,水面如镜,渐渐显现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衣衫褴褛,碎成条的玄墨长袍沾了血黏在健硕的身体上,一道道的红痕触目惊心,昔日里总是Jing心梳理的头发黏成一团,半掩着十分狼狈的脸。
余善文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重黎,他不能自已得伸手去触摸,可指间刚一碰到就散开了水面,影像渐消,他惊恐得收回手,水面复又平静,只是这时面画上却多了一个身穿金色铠甲,头戴长缨头盔的天兵,手持血红的长鞭,一步步得向着重黎走过去。
“啪!”得一声,鞭子抽打在重黎的身上,他身子一抖,闷哼了一声,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第四鞭……道道鞭痕叠加在他本就外翻的伤口上,新伤旧伤连在一起,狰狞外翻的皮rou上粘着血丝可不见半滴血流下来——能在天界执刑的,必是一等一的好手。
打到第二十鞭的时候,重黎才开始有了变化,他的意识变得模糊,嘴里发出细细的呻.yin,水面景象突然拉近,放大了重黎忍痛的脸,那张脸已经丝毫没了当初的俊美霸道,一双眼乌青空洞,干裂流血的嘴唇开开合合,呢喃着什么。
“善文……善文……” 听了几次,余善文才终于听清他说的话,他捂住嘴,两行泪流了出来,踉跄着退后几步,他一把挥开那画面,搅乱了水波,“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受此折磨……”
“哎,本不至如此的。可这次他实在是惹了太多人,王母那边要教训他,老君那边也要教训他,就连阎王也特地跑上天庭参了他一本。”殊华皱着眉摇了摇头,“阎王那里可惨了,被他搅得翻天覆地,他堂堂一方南海龙王,竟然为了只小小带鱼妖的Jing魄改了生死薄,砸坏了轮回盘,也难怪阎王要生这么大的气了!”
小游……竟是为了小游……一时之间,诸多画面涌上脑海,之前他刻意忘掉的爱与恨一齐向他扑了过来,仿佛洪水猛兽般让他难以逃脱。初次见面时的相逢恨晚,奏乐时的心灵相通,水晶宫里互许的誓言,罗帐暖裘中的暧昧低语……愤怒时砸坏了的红珊瑚,小游被一片片生生剥下的鱼鳞,珊瑚丛里凄凉的呼救声……他苦苦哀求自己的表情,一步步走过来的落寞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如此地步!
再也忍受不住,余善文猛地噗出一口血来,身子如风中的纸片一样瘫倒在地。
商昕之大惊失色,连忙去扶起他,只见余善文面色如纸,已是入气多出气少了。
“救救他,快救救他!”
“……”玄素无言上前正要运功却被殊华推了开来,殊华白他一眼,没好气得说,“你都是快死了的人,还敢运气,我来!”说着,食指一点余善文的眉心,一点白光亮起,余善文的脸色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刚刚清醒过来的余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