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寂静的夜空,光芒照亮了昏暗的房间。空气里若有若无得起了一丝丝淡淡的桃花香气。
玄素看向窗外,叫住了戴上斗笠准备出门的商昕之。
“你不必去了,她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版,第一个故事~
☆、遇奇
因着昨夜那怪异女人的事情,两人都没睡好,次日便起了个大早。
玄素要到附近的镇子里买些干粮备用,商昕之当然要紧随而去。两人便各自骑着白马和驴子到了最近的镇子——渭塘。
行不过半个时辰便看见不远处有房屋起起落落的影子。玄素与商昕之勒马慢行,踱步过去,果然见路上立着石碑。石碑约莫有一人多高,碑用上朱砂笔印了“渭塘”两个大字。
玄素下马,走至石碑前,摸了摸朱红色的大字,似有荧荧的光。
“道长有所不知,这渭塘位于长江浊流与阳澄湖清流交汇地带,水源丰裕,百姓靠养殖珍珠发家,素有‘珍珠之乡’一称。你看这驮着界碑的石gui,口中含着的便是珍珠。这朱字上闪光之物,大抵是珍珠粉了。”
玄素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顿时觉着这书生的书倒也不是白读的。
商昕之还在一旁卖弄学问:“这渭塘的桃花也是种的极好的,因而酿出来的桃花酿也是上等佳品,只抿一小口便是唇齿留香。待会儿进城,我摆了摊赚些钱,便来请道长尝一尝这渭塘有名的桃花酿。”
玄素怀疑得看着他。摆摊赚钱?这消瘦的身子板如何赚钱?
“道长莫这样看我,我好歹寒窗苦读十年,虽不说文采绝卓,但替人写个家书信函什么的倒不是问题。虽然收入微薄,但聊胜于无。”商昕之深为自己还能赚得两分薄银而自豪,冲着玄素眨了眨眼,一瞬间,灵光一闪,有了别的主意。
“玄素道长,你可学过周易之术?”
玄素点头,“略懂。”
商昕之喜形于色,击掌笑道:“那便极好,待会儿我们进了这渭塘,便于繁华街巷摆个摊子,上书‘神机妙算’四个大字,凭着道长这一身仙风道骨,再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必然客如云来……”
话音未落,玄素已然走出了好几步远了。
碰了一鼻子灰,商昕之无奈的耸了耸肩。
到了熟悉的街巷租了桌子椅子,商昕之便开始摆起了写字摊。他平日里以此谋生,镇上的人虽都觉着他Jing神不太正常,但看在他孤身一人,字写的漂亮,最重要的是价钱要的不高的份上,但凡有要写文书的都会来找他。
这一写就过去了一天,日近黄昏,却不见玄素的身影,商昕之十分担忧,该不是把他撂下自己跑了吧?
瞥见角落里,阿欢正独自一驴玩得开心,龇着排整齐的白牙冲着路边被捆着的大狗喷气,听见大狗汪汪叫着恼怒不已却挣不开绳索的着急样子,乐得“嗯昂嗯昂”直叫唤。
嘴角抽了抽,他想还是先找到玄素为妙,待会儿天黑下来了,真叫对方跑了,自己找也找不着!
“这位公子,可否帮老儿代写一封家书?”正收整摊位,却听见声音一把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商昕之转头看了看,只见老人两鬓花白,衣衫虽显富贵,但是面容却是十分苍老疲惫,倒像是遭了什么大难。一时之间,动了恻隐之心,复又排开笔墨纸砚,微笑问道:“老人家,您坐,您说我写。”
老人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吾儿子松亲启:苏杭水路现已畅通,你外出经商,若无他事便早日归家,子柏他……他……”
商昕之提笔等了许久,见老人仍不出声,狐疑得抬头看去,却见老人嘴唇发白,颤抖不已,面容上已是老泪纵横。大惊之下,连忙劝慰道:“老人家,你、你这是怎么了?”
老人捂住嘴,低低得哭泣,形容狼狈,看得商昕之好不忍心。他放缓了声音,道:“老人家,你便说出来,看小生是否帮得了你。”
“我儿……我儿命苦啊……呜呜……”老人家抽泣着说,“想我一生老实本分,岂料晚年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那自小就乖巧伶俐的小儿子,是遭了什么大难,偏生要他年纪轻轻就要下去侍奉阎君……”
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此亲密之人将要故去任谁都要伤心难过,可偏生又是无可奈何之事。商昕之只得叹了口气,可随后听到老汉所说不由得惊异起来。
“他好端端的如何会卧病在床,日日呓语不已,定是叫邪祟之物缠上了。为何不来缠小老儿,偏偏要来折磨我那可怜的小儿子……”
“邪祟之物?”商昕之的兴致一下就来了,“老人家可否详细说与我听听。”
老人家抹了把老泪,狠狠拍了大腿一把,才絮絮道来。
原来他家小儿子半个月前开始染上了重病,每日嗜睡,堪堪醒来便胡言乱语,不是对着窗外唱曲儿,便是捏着怀里的玉佩呵呵傻笑。请了大夫和道士都是无用,眼见着日益消瘦,形容枯槁,老汉担心不已,此番他上街来找商昕之写家书便是叫大儿子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