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碎成一片一片,从开始的刺痛怨恨终于心如死灰。玉衡认了命,或许自己前世真的罪孽深重,上天才让自己遭受这样的劫难。
他不再反抗,任凭对方将自己怎样摆-弄。当宇文真进-入他身-体的时候,他只当自己是个死人,尽力麻痹自己所有的感觉,只盼着宇文真快些发-泄完,好让自己回去。
宇文真想将玉衡的骄傲与自尊都磨去,让他失了希望,认命顺从自己,然后便将他调教成一个儒雅而又娇媚的娈-宠,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糅合在一起,一定会得到一个极品娈-童,其他王公贵族一定会羡慕自己的。
哪知玉衡的确是绝望了,但却并没有因此因此而对自己千依百顺,而是变成了一根没有感觉的木头。他从前虽然反抗,但却反而能够刺-激自己的欲-望,现在抱着他就像抱着死人,那漠然的眼睛灰黯无光,倒像死鱼一样。出了偶尔猛顶他敏-感的花-心能让他叫两声外,其余时间都是无声无息的。
如果换成别的主人,对付这种娈宠的办法,便是给他喂食春-药。但宇文真自命风-流,况且以他的身份相貌与才情,倒的确是在风-月-场中纵横无敌,所过之处娇花碧草皆尽情攀-折,怎肯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所以仍是百般挑-逗-调-训,想凭自己的手段将玉衡变成想要的样子。
怎奈玉衡已心如死灰,无论他怎样威逼-诱-惑,都是一副无知无觉的表情。
宇文真从未遭此挫败,便折腾得愈加厉害。
倒是云冉有些看不过去了,劝道:“王爷何必同他一般见识,这谢玉衡是个不识好歹的,没福气享受王爷的宠爱,王爷若是跟他计较,反而失了身份,若为他气坏了身子就更不值了。传出去也让王公侯爷们笑话。”
宇文真其实对木头一般的玉衡已经失了兴趣,只是堵着一口气不肯服输罢了,现在听了云冉的解劝,有了台阶便顺势下来了,冷笑道:“我不过看不惯他那拿乔的样子,怎么会同他认真,你也太高看他了。罢了,今后少让他在我面前碍眼。”
云冉盈盈笑着答应了。
之后宇文真果然极少让玉衡侍-寝,用宇文真的话说便是:“见了那死板板的样子就倒胃口。”
玉衡显然是失宠了,但不知为何,宇文真却没有让他搬到外院去住,仍是任他住在最优美雅丽的藏玉楼。
玉衡从此倒落得清闲,每天不是读书,就是自己同自己下棋,脸上的表情总是淡淡的,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同他没有关系,只有桃奴来找他聊天玩耍的时候,他的表情才会生动起来。
过了几天,蕴秀阁里有人住了进来。那人显然是个烈性子的,每天哭叫怒骂,听那口气,从前竟是官家子弟,不知因何流落至此。想到那人天上地下的遭遇,玉衡暗暗为他叹息。
桃奴是个好奇的,这天便去蕴秀阁拜访新来的同伴,实则是看热闹去了。
过了一会儿,桃奴兴致勃勃地来到藏玉楼,到了房里一把抱住正在读书的玉衡,笑道:“玉衡哥哥,我把西边那位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你要不要听?”
玉衡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却不说话,继续看自己的书。
桃奴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委屈地说:“人家不辞辛苦打听回来的消息唉,都没人想听。”
玉衡见他不高兴了,忙笑着哄道:“好了阿桃,你说吧,我听着呢。”
桃奴这才回嗔作喜,道:“那人叫周寒靖,今年十八岁,他爹因为勾结朋党而被处死,其他亲人都被贬为奴,他被主人买了下来,本来算是好运了,但他却一直反抗。你没看他那骄傲的样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世家子弟,不能玷了名-节。哼,他当自己还是在侍郎府呢,他这个性子,主人怎么会纵着他,自然是狠狠整治,这会儿正在床上哼哼呢。”
看着桃奴满脸好笑的样子,玉衡轻轻叹了口气,道:“世间真是险恶,侍郎之子竟也沦落至此,这样的境遇,他怎么受得了,真是可怜。阿桃,你就不要再说他了,他已经很难过了。”
桃奴扁了扁嘴,道:“官宦人家又怎么样?凭什么他们就要一直高高在上?登高跌重,若是一朝行差踏错会比谁都惨。我就是瞧不惯他那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高傲样子。好了,玉衡哥哥,我们不说他了,你陪我玩儿掷骰子好不好?谁输了就唱小曲儿!”
玉衡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怎肯扫他的兴,便陪他玩儿了起来。玉衡从小读的是圣贤书,哪儿玩过这种东西,而桃奴却是学过的,因此玉衡总是输,被逼着唱了几只小曲儿,实在有些难为情,便推说要午睡,不肯玩下去。
桃奴见他这般,便扑到他怀里撒娇似地说:“玉衡哥哥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瞧你的脸色白白的,要多吃多睡,那样才会漂亮呢!”
玉衡一笑:“多吃多睡,那不是成了猪了?”
桃奴嘻嘻一笑,道:“玉衡哥哥就算成了猪,也会是最美最有韵味的猪!”
说完不等玉衡发恼,便一溜烟地跑了。
玉衡望着他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