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电话,若桃无措地抿着唇。
天哪,她该不会这么倒霉,居然被顾栩生给盯上了吧?
想着,猝不妨地打了个喷嚏。生怕再遇到什么人,若桃赶忙回了寝室。
事情的转机,是翌日中午的一通电话。
彼时,若桃刚上完一早上排得满满的专业课,正准备出去和魏阑出去吃顿好的补补脑,就接到了邻居张阿姨的电话。
她匆忙划开接听键,“喂,张阿姨——”
没多久,魏阑就听到一声惊呼:“您说什么?爸爸出事了?!”
瞅见她挂了电话,魏阑急忙上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若桃起身收拾东西,神色慌张,“张阿姨打电话来说爸爸在学校被人围殴,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急救了。小阑尾,我现在得赶回家一趟,待会儿你帮我给辅导员请个假吧!”
“好!那你路上小心!”魏阑担忧道,瞧着她上了出租车,这才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
匆忙抓了手机和钱包,若桃乘坐最近一班地铁赶到医院时,若父还在手术室里。
瞧见她来了,张阿姨忙上前拉着她坐到一旁,“你可来了。人啊,是学校老师看到了打的急救电话,医院非要什么代理人签字,他们怕担事不敢签也不能签,这才把我给叫来了,我想着你爸爸疼你疼得要紧,这才打电话叫你赶紧过来了。”
“谢谢张阿姨。不知道我爸爸他伤得严重不严重啊?”若桃心急如焚。
“我也没看见,只听他们说好像是脑袋上给砸出来一个大洞了。不过你也别担心,你爸爸呀,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儿的!”张阿姨安慰道。
若桃蹙眉,继续追问道:“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据她所知,爸爸平日里脾气好得不得了,对学生又负责又耐心,对同事邻居也是热心得很,明显就不是会惹是生非的老实人,如今怎么会在学校被人围殴呢?
只听张阿姨道:“唉,还不是你爸爸又多管闲事了。听说啊,是因为今天下课的时候,在楼梯口撞见几个男生欺负一个女孩子,他看不过,把男孩子训了一顿,带着女孩子去找班主任,谁知道下午刚放学就被那几个男生带人抄家伙给报复了。这群兔崽子”
后面的话,若桃都没大听进去了。
她正揪心着,便瞧见对面走来几个戴着墨镜,穿着金链子,蹬着尖皮鞋,叼着半根雪茄的油腻男人,远远看着,实在是土气十足。
那几人走到她跟前,为首的瞅了眼高亮的“手术中”三个字,一手扒开墨镜,看着她轻蔑道:“说吧,想要多少钱?”
若桃蹙眉,刚要起身和他们对峙,却被张阿姨先拽住了身子。
张阿姨起身道:“几位老大哥,这钱不钱的呢,她一个孩子也没法做主,倒不如等她爸爸醒了你们再来私了?”
听这话,为首的冷哼一声,打量了一下若桃,这才仰着头道:“行吧,反正那个老家伙就算死了,横竖也不过几个零头的小事。”
闻言,若桃气得站起身,“给我爸爸道歉!”
“哟,这老头的闺女脾气还不小嘛。不过小丫头,我实话告诉你,我儿子就是把人给打死了,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说不定啊,还有法子逼你心甘情愿地进我大刘家的门呢!”刘虎笑道。
生怕她在惹祸,张阿姨忙将她拉到身后,好言相劝了几句,这才把那几个麻烦鬼给送走了。
若桃气得险些连包都拿不稳了,“人渣!”
“唉,你爸爸这次是惹到地头蛇了!”张阿姨叹气道,“这个刘虎啊,仗着有个当高官的远亲,就在咱们这个区为非作歹,你爸爸无权无势,这次怕是要栽了。”
关于刘虎作恶的传言,若桃不是没有听过。只是她以为,在如今的法治社会,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谁知道居然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眼下,比起讨回公道,还是爸爸的身体比较重要。
想着,她又担忧地看向房门紧闭的手术室。
六个小时后,手术总算是结束了。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了。
若桃跟着推车进了病房,瞧见爸爸头上被缠得严严实实,右手上也打了厚重的石膏,一张脸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淤青。
若父正沉睡着,想来是麻醉的劲儿还没过。
看着这样子,估计得在医院住好一阵子了。
张阿姨拍拍她的肩膀,“大夫说了,最迟明早就会醒了,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熬些汤,明早给你们端过来,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啊。”
“那麻烦张阿姨了。”若桃哽咽道,眼睛更是红了一圈。
张阿姨叹气,“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平日里你爸爸也帮了我不少忙。行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说着,便朝门口走去,临走时,不由摇头低声嘀咕道:“这孩子,真是可怜啊。”
若桃坐在床边,抿了抿唇。
倏然,瞥见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