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时候南珠从兰州紧赶慢赶到了她大学所在的城市,跟她家乡城比邻,生资,繁华程度却不是城能比的。
南珠从车站出来,大东门313号公交最后一站便是了,离珊瑚园很近,十几分钟的路程。
南谨言在红绿灯的树荫下等她,很靠谱。东西行李帮她寄过来了,房子帮她租好了,还把自己本人这个大活人给送到她面前来了。
南谨言那时十七岁,还没成长为一名鬼畜少年,不过已经初见端倪了。很乖觉地帮南珠提包,让她歇着,可不再喊她姐了,要么不叫,要么就名字。
“这么热,你怎么自己来了。”
“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剪短的?过年还不是这样的。”
南珠摸了把自己头发,问他,“好看吗?我今年初春剪的。新年要换个新气象。”
“好看。”南谨言点头,“符合你现在的气质些。”她头发一直黑亮黑亮的,质地不大柔顺,长发不怎么适合。晒黑了,一口白牙亮的反光,像个假小子。
南珠一回去,直奔卧室,大床,柔软,当即跑出来拥抱了他一个,“感谢有你。”
假小子也是有胸的,南谨言面色蹭的一下红了,直到她人洗完澡沉睡过去后,他才从那一瞬间的柔软中解脱出来。
南珠睡了一天,从下午两点睡到了晚上八点多,被一阵铃声吵醒的,“嗨!小南,是我。你来应城了吗。”
“你是?”
“林生。”
“小哥哥啊!我胶卷和通知书找到了?”南珠立马坐了起来。
“那个没有。我是想”请你吃饭。
“那找到了直接帮我寄到大!没找到就算了吧。”南珠打了个哈欠,“我睡会儿。”
“那你睡”吧!
“嘟!嘟!嘟!”
林生无奈地听着电话里一阵忙音,他本来是想请人出来吃饭,顺便把胶卷还给人家,给她一个惊喜的。
闻安在旁边翻了几下她那张硬壳的通知书,就一张纸,溅了几滴泥,大,南珠,外国语学院
“她挂了。”林生无奈地耸肩。
“你分错主次了。胶卷和通知书才是她的主要。”闻安视线扫过最下边的一长串身份证号码,眼前闪过那少女咬着甜瓜灿烂的笑,好事应该就是这张录取通知书了。
“额!”林生恍然大悟,“那我再打给她?”
说是睡,后面其实没再睡了。那天她人是没事,可她包不知道怎么被割了条缝,东西掉了好几样。
没通知书说明情况应该能入学,可她那些照片是她那一路上一个多月,忍受痛苦与磨难,饥饿与寒冷的成果结晶。
她现在一想到这些心快痛死了,对胶卷能找回来压根儿不抱希望,及至闻到厨房里的香味儿时心情才好些,还是自家人靠得住,睡醒了就有饭吃。
“这么丰盛。”菠萝水果粥,白灼虾,炸丸子,素炒空心菜。
“嗯。给你庆祝”
南珠诡异地盯着他,这小子能掐会算吧!
“怎么了。”
“爱死你了。你怎么知道我拿到中级摄影资格证的。”
南谨言淡定地回了一句,“你生日。”不然我为什么要今天来。
“今天?你怎么知道是今天?应该是明天吧?哎,今天明天其实也差不多的。”
南怀坤,唐继香一走多年不回来,回来就卷钱,身份证户口本上的又是个错误号码,小时候倒过了几次生日,南山退休后记忆力直线下降,她生日具体时间,22还是23,现在是个谜团!
南珠幺了勺水果粥,拍了拍南谨言肩膀。“乖乖。好好读书,等过年我也送你一个生日蛋糕。”
“唔。我跳级了。在这边找了个高中部。”南谨言随意点了下头,快点长大,快点长大她以后就不会这么累了,花钱包养她
“咳”
十二岁南山才把人塞到班上去,一路跳级,现在都要来高中了,智商这么高,他到底是哪家的孩子
南珠满目幽怨咬了几个丸子,一低头他手稳稳当当放在她面前,手心里躺着串手链,一根红绳穿着的小猪头,不知道什么材质,泛着银光,“给你的礼物。”
“你自己磨得?”很别致的饰品,硬币颜色,虽然作品有点粗糙,南珠伸出手,示意给她戴上。
“不是。”他顿了顿补充一句,“借助工具磨得。”
南珠指着他哈哈笑了出来,像个活宝,第一次看出来他还挺有幽默细胞的。
南谨言:她喜欢听这样的
“别弄丢了。”“弄丢了也没事,我可以给你再做一个。”
他还不知道他这话一语成谶,手链在她手上还没呆满半个月就真丢了。
“对不住,对不住。同学你手链在哪里买的,我买来还你一个能行吗?”少女柔柔美美的声音,不住给她道歉,又推了旁边小孩儿一把,“小弟,给姐姐道歉。”
“没事。不是什么贵重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