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荫底下依旧让人头昏脑涨, 不过一会儿,汗水就浸透了两层军服。
岑冉规规矩矩戴着帽子在休息,和同学在这边蹲了没十分钟, 教官便吹响哨子让他们集合, 面对一群快被烤焦的小白菜表示残忍无情。
从八月底训练到九月中,最开始岑冉还会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现在麻木了, 据说明天还要徒步二十公里,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航院和叉院的训练场地是正好对面对,每天看着他们教官和放羊似的,气得牙痒痒。这边已经再次集合,那边还在喝水乘凉。
不能因为录取的平均分比较高,就这样不公平对待吧!岑冉愤恨,但着眼于整个学校的军训难度,他们班要排第二,谁能厚着脸皮说第一, 被派的教官怕是仇学霸派的,使劲折腾他们。
然而洛时序的好日子也没过多久, 他们两个连的教官打了个赌,说比谁到时候阅兵仪式评分更高, 前几天的悠闲全是他的教官对岑冉那教官的挑衅, 教官在今天旁晚让他们集合, 笑着扬声说道:“好了, 给大家开始正式训练!”
敢情前几天的温柔都是伪装。
到底是匀速运动累还是加速度运动累,岑冉每天训练的量一口气翻倍加到洛时序身上,立着军姿差点幸灾乐祸地笑出来,被洛时序看个正着,用嘴型说了句“小没良心的”。
他们两个班正在比赛,说看哪个班立得笔挺,教官带着他们走到Cao场上,转头嘱咐着:“都别给我丢人啊。”
然而小没良心的一下子笑出了声,他在第一排很明显,被对面的教官抓个正着,被罚下蹲十分钟。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自家教官恨铁不成钢,觉得这同学平时吃苦耐劳特靠谱,关键时刻掉链子。
岑冉打着颤保持下蹲的姿势,他细胳膊细腿的,根本扛不住这样的训练,在太阳底下脸变成煞白,听到自家教官说:“你们班那个也笑得起劲呢,两人认识么,感情这么好,要陪着一起蹲?”
他压低了帽檐老老实实地蹲着没抬头,怕又被教官加时,然后看到洛时序蹲在自己对面,视线一对,又互相撇开头笑出来。
洛时序长得好,两个班站着没动时,所有女生的目光都时不时往他这儿瞄,正脸英俊,背影也有型,他们此刻这样,让岑冉想到小时候常完的123木头人。
“岑冉,站起来休息会。”
他刚迷迷糊糊这么想到童年的事情,思绪跟着飘到天上,接着他软绵绵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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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冉虽然身形单薄,但不至于一碰便倒,不然也跑不完五千米。军训时晕倒很出糗,大家在感到体力支撑不住时,肯定会提前打报告,但他对自己狠得下心,愣是坚持得晕倒了。
在医务室里晕乎乎地躺了半天,洛时序坐到边上,当时乱糟糟的,他背起岑冉便往医务室跑,教官都没他脚程快。见岑冉转醒,他挑眉说:“这会儿笑不出来了?”
岑冉被扶起来喂了几口水,眨眨眼睛,道:“你趁机逃训。”
说完他被弹了个脑瓜崩,不满地撅起嘴,左顾右盼完了问:“谁背我来的?”
到处设有临时休息点,并且有校医在,可这里是医务室,离他们的训练场地可不远。
“娇贵得很,临时点收不了你。”洛时序摸了下他额头,没发烧,去叫医生过来检查。
校医给岑冉听诊了下心跳,一切正常,和岑冉说道:“你朋友要被吓死了,是你高中同学吧?”
大学同学还没混熟,不至于感情深厚到这种程度,岑冉应了,医生让岑冉注意休息,也让洛时序多歇一会,跑到体力透支对身体不好。
岑冉坐在床上支支吾吾,洛时序坐在床边安安静静,过了半晌,岑冉说:“害你担心了。”
洛时序揉了揉他头发,再摸过被自己手指轻弹过的额头,道:“以后别勉强自己,当什么英雄耍帅呢。”
岑冉皱眉说:“才没有!是起来太急了!我好着呢。”
洛时序摸过他的手腕,觉得他太瘦了,但嘴上附和着说“行行行”,又狡黠地补充道:“那我以后放轻点。”
岑冉成年那天两人盖着棉被纯睡觉,而后也是浅尝辄止,听着这人嘴上耍耍流氓,岑冉冷哼了声,逞强嘀咕着:“你放轻还是我放轻啊……”
这问题岑冉思考了下,随即抬头质疑道:“以前过家家都是你当爸爸我当妈,为什么长大了不换过来。”
洛时序说:“长大了不要过家家了,你改当洛lun兹力吧。”
“……”岑冉反应过来洛lun兹力不做功,躺在床上不吭声。
教官等到队伍解散,提着水果来看岑冉,也和岑冉说:“以后身体不适应,立马喊报告,知不知道?害小姑娘着急一下午。”
洛时序背着岑冉穿过半个学校,这拉风程度岑冉不敢想象,肯定不止班里的女生在看热闹。登了学校论坛一看,自己晕倒这事估计全校都知道了。
“这你老乡?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