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常这样,一个目送,一个离开,双方有时会互换身份。
尽管同居了,他们没黏到可以天天在一起的份上,这种状态他们当然求之不得,然而有学业和工作横在两人中间,让他们充实且忙碌,等到卸去这份责任,应该是可以光明正大坐轮椅的年纪。
岑父岑母看岑冉趴窗口,点点他脑袋说真的没出息,岑冉哼哼着开始看手机,过了半个多小时,洛时序和他说到家了,这才去洗澡刷牙。
“宝宝,什么时候和洛时序的妈妈也见个面,咱们一起吃顿饭。”岑母道。
岑冉顿住身形,和她敷衍道:“妈你急什么?”
“这是规矩。”
“不讲究那么多,到时候再说。”
岑父看他有些不对劲,说:“没讨到人家喜欢?”
“不是不是,你们别瞎猜。”岑冉摆摆手。
他组员一定想不到,在实验室里沉着冷静的又有天赋又努力的岑冉,处处受人羡慕眼红的岑冉,会提到洛母就如猫咪被捏住尾巴。
洛时序好几次说他怂,他是真的害怕加害羞,在洛母边上,平时最讨厌吃的胡萝卜都能乖乖吃下去,事后嘴硬辩解是拐跑了人家儿子,他感到不好意思。
好在厚着脸皮上门这一战术有了效果,不求被洛母和颜悦色地对待,但愿她能早日真正放心,她儿子和自己在一起是人世间最优解。
最爱吃的蛋挞,会分给洛时序一半。最喜欢的nai茶,会省给洛时序一半。最柔软的床铺,会分给洛时序一半。
岑冉他自己,会爱洛时序,如对自己灵魂天生缺失又补足的那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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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年味渐渐散去,大厦里人来人往,大家抓着假期的尾巴出来散心。
一处化妆品柜台前,岑母多瞧了一眼,惊讶道:“好久不见。”
自从洛母搬出他们的公寓,到隔了很远的城西去,他们少说有三年没见了,洛母看到她,走近了说:“是啊,你今天也来逛逛?”
“没什么事情做,闲着随便看。”岑母道。
她们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看到对方,但也着实都想过要不要见对面一方,几次在手机里翻出联系人,又看着屏幕渐渐变黑。
还是岑母先提的,她性格比洛母更温柔些,洛母对她的印象是与世无争般的人,心态放得特别平和,到了这个岁数,显得格外年轻。岑冉长得和她比较像,眉清目秀的。
“我们去前面的咖啡店里坐坐?”岑母笑着说,自然地把包换到左手,挽住洛母的胳膊。
她们坐着,各点了杯咖啡,饮品端上来后没人动,先扯了几句近日见闻,绕了一个大圈子,洛母才道:“时序昨天来你家吃饭了。”
“是啊,一米八多的个子,比我家岑冉要高出些。”岑母道,“这小孩我是喜欢的,好像他小时候就很能给人安全感,靠得住。当他是巷子里的小霸王,其实学习又是最静心。”
洛母看着岑母说得真诚,摇摇头说:“你这样夸,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你家岑冉了。”
岑母道:“我每年都想着打电话给你,又怕坏事,昨天犹豫了很久,居然今天又遇见,你说是不是上天全给他们安排好了,要解决这事?”
“每年?”洛母挑眉问道。
“是很久前就察觉到了。”岑母喝了口咖啡,“人与人该怎么比呢?什么好比的,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就非得争个谁吃亏谁委屈。岑冉的优点我能说好些,缺点也不少,他没吃过一点苦,优点缺点都是由这起的头。”
“他是挺好的,真要找茬,那他只是过得好,活得太不世故,那些说到底和我无关,时序喜欢就行。”洛母道,“不过我常扮坏人,他大概是在我这里碰了不少钉子。”
“在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我想过,最差是不欢而散,看缘分吧。”
洛母用手撩了把耳旁的散发,把它们搁在耳后,眼神说不上喜怒:“我难免护着洛时序,他和岑冉相反,吃苦吃惯的,最开始我还怕你们接受不了他是单亲家庭出身。”
“最开始?要说高二他刚回桐城的话,我是有过,不想让岑冉管太多你们家的事情,我怕那些事情让人性情大变。但后来或许你也知道点,岑冉在他身边会比较活泼,一直如此。”
“高三那年过年,你和时序突然走了,后一天他在吃饭时哭,说要对洛时序像家人那样。我很害怕他说出什么来,但他只是哭,过了段时间我再回想,就知道了。”岑母道。
“像家人?”洛母第一次听闻这件事,“还哭了?”
“对,像家人。”岑母道,“我到现在都不懂,他哭个什么,怎么突然冲动行事了,但他又措辞得实在好,要是那天多透露一点点,绝对都马上反应过来了。”
“到现在有五年了,我不忍心看他的心被悬着。”岑母道,“你看,我们这里都讲老规矩,敲定后父母是要互相见面的。”
洛母思绪飘忽,想到她觉得洛时序吃了太多苦,虽然他轻描淡写的,但那些事情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