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仿佛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安存感觉自己像是在一片泥沼中挣扎许久,终于摸到了岸边,他一下子惊醒过来,随即而来的就是浑身上下的疼痛,头更是像要爆炸了一般。他嘶了一口气,突然一顿,刷一下掀开被子,就见被子下他的身躯上遍布情爱的痕迹,然而他脑子里对此没有一点印象。
他皱着眉头审视周遭,发现自己是在骆飞宇的房间里,床上被褥凌乱,旁边床头柜上还有一碗不知是什么的汤,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来。安存面色难看起来,毫无疑问,他喝断片了,而这间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没有因此放过他。
床头柜上放着他的手机,呼吸灯一闪一闪,是有未读信息。安存难受地爬起来抓过手机,打开屏幕,是母亲发来的短信。他怔了一下,点开阅读,表情却忽然停住了。
浴室的门打开,骆飞宇一身水汽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安存在床上呆坐着,看了一眼,便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骆飞宇看到床上的人已经坐起来了,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层层窗帘,灿烂的阳光一下子打进屋内,安存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随即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了目光。这片别墅区以枫叶闻名,此时正是十月金秋,窗外一片火红,漫山遍野的枫色,一路摧枯拉朽烧到山那边去,一抹沉静的湛蓝掩映其中,与天空呈现出同一模样。
骆飞宇已经走到了书桌边,翻阅起桌上新送来的报纸,“把醒酒汤喝了,去洗个澡,下去吃早餐。”
“阿姨呢?”
“昨晚来过了。”翻阅报纸的声音。安存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最终什么也没说,顺从地去洗澡了。浴室水声哗响,骆飞宇在晨光里,看着报纸上一个个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字,表情却难得有些心不在焉。
安存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骆飞宇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安存怔了一下,脑子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他走过去,跪坐到骆飞宇身前,拿下头上盖着的毛巾。骆飞宇伸手,抚上他shi漉漉的发丝,轻轻揉了揉,随即拿过放在一旁的吹风机,通上电,静谧的晨光里响起不聒噪的风声。
呼呼的热风吹拂着他的发丝,头上的手动作温柔得让他方醒又有些昏昏欲睡。安存伏在座中人的腿上,视线却不在这里,而是望着窗外的枫林,神情淡漠,半眯的眼睛深处却像是有点什么不同的东西。
吹风机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骆飞宇向来淡漠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要去看看吗?”
秋末的阳光仍是凉的,在层层的枫林中,风翕翕穿过叶隙,将阳光到达地面的最后一点温暖携卷而去。两人漫步在满林的红叶中,四周静谧得只剩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仿佛天与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安存穿着骆飞宇宽松的针织衫,呵了一口气,眼底被满目的枫叶染出红色。骆飞宇插着口袋走在他旁边,早起的头发有些凌乱又蓬松,呈现出平时没有的一股放松,冲散了总萦绕在他身边的冷漠气息。
两人默默无言地走着,一直走到波光粼粼的湖畔,阳光下天然的湖泊呈现出宝石般的旷透色彩,藏在火红的枫林里,像坠落下的一片天穹。安存有些呆呆地看着,忽然道:“我记得,我们小时候那个公园里,也有个这样的湖。”
旁边人身体忽然狠狠一颤,安存却像是没看到般,继续自顾自说道:“没这个大,也没这个好看,不过湖里有荷花,我们当年”
说到这里,安存像是倏然想起了什么,话戛然而止,只剩风欷吁吹过山林,穿过两人之间,在湖面奏出一首未名的歌。
我们当年,不是这样的。
安存站在湛蓝的湖前,风掠过他的身体,穿过他针织衫间细密的孔,却像穿过一颗心而千疮百孔。一只手忽地轻轻挨上他颈后,停了几息,像爱抚情人一般摩挲过他突突跳动的动脉,摩挲过他微凉的皮肤,停在他突起的喉结上。手掌舒开,自前而后包裹住他脆弱的脖颈。安存呼吸微微一停,一颗头靠上他的肩,他闭上了眼,脖颈上的手开始收紧,肩上温热的呼吸是那样鲜明,安存却像是放下了什么般,轻松而期待地笑了起来,像是再等一会儿,就再等一会儿,就会有什么最好的事情发生。
是的,最好的事情。
脖颈上的手越收越紧,他渐渐呼吸不上来,窒息的痛苦却像是令人着迷的甘美快感。安存脸上带着久违的属于他的温柔表情,放松了身体任自靠在身后人怀中,眼前团团的白光是它即将来临的预兆,他甚至期待地在心中开始倒数。
然而下一秒肩上却一阵剧痛,安存一下从似梦似幻中惊醒而出,原本扼住他脖颈的手牢牢攥住他的下颌,带着浓浓血腥气如鬼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想解脱?”
“别做梦了,安存。”
他不能逃,他不可以逃,他必须要和他一起,一起在无尽的地狱中沦陷!
安存痛得唇色发白,额上流下大滴的冷汗,胯下却徒然一凉,身后的人扯开了他的裤子,在他尚还红肿钝痛的后xue中随便扩张了两下,便粗暴地扶起半硬的那物要往里面挤。然而肿胀的xue口实在太过紧窄,